第八章
说不利索。我还能寄多少希望——我爸这案子肯定牵扯到大事了。”
方舟小心地说:“这是另一个话题,现在说的是你。舒乔,侦察是一门学问,不是谁都能干的。”他的手试探着搁在舒乔的肩膀上。
舒乔的眼泪啪嗒啪嗒又开始掉:“我知道我不行,可是谁行?我爸死得不明不白,公安局的人忽冷忽热,认识我的人躲躲闪闪,这事情越想越怪,肯定是要遇到阻力了。我爸不光白死了,可能还要背一个不好的名声。方舟你看,把我爸爸送到湖里去的就是那条小船——”
方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见东边远处的苇岸边上拴着条小木船,静静的,像一幅画。二人刷刷地踩着茅草走了过去,兜了一个弧形,最后站住了。
舒乔说:“那天我跟着警察来过这儿,有一个老护林员和司徒队长比手划脚地说话,狗跳上跳下地叫,一个年轻的警察说船里有血,蹭在船帮子上。”
方舟说:“就这破船,一踩就漏的样子!”
说着,他扶着船帮想登上去,船身摇晃起来,吓得他缩了。舒乔推开他,张开双臂上了船:“怕什么呀,上来吧。”
两个人坐在晃晃悠悠的船里往湖上看去,他们分析着凶手如何把船划向湖心,尸体又是如何被偷鱼的人捞了上来。舒乔的眼圈红红的,说:“方舟你看,从湖心画两条线,这里和小猪嘴刚好是个直角儿。你发现没有?”
方舟托着腮说:“你想告诉我什么?听着很专业似的。舒乔你听我说,调查死亡案件你干不了。真的,案子还得靠公安局破。”
“我不听!”舒乔恼了,脸色白白的,“我就是由希望而到失望的,再下去就彻底绝望了。你敢说公安局的人肯定会秉公办案么!”
她不顾船身的摇晃,跌跌撞撞跳上岸。方舟没稳住身子,一只胳膊插进了泥里。舒乔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过来拉他。这时就见方舟一抬手:“别忙!舒乔,那是什么?”
舒乔去船舱的角落里拾起一只胶卷盒:“是个胶卷盒儿。”
她掰开盒盖儿:“哟,还有胶卷呢!”
方舟叫道:“嗨,快盖上,会跑光的!”
舒乔啊了一声,赶快把盖儿盖上了。
<er h3">02
便衣警察刘晓天没注意到冯燕生丢掉胶卷儿的细节,但他注意到了冯燕生坐在船舱里换胶卷儿。换完卷儿以后冯燕生就朝着护林员莫大爷那儿去了。刘晓天见过莫大爷,于是掏出了墨镜架在鼻梁子上,以防被认出来。队长嘱咐了,不要让冯燕生意识到在被盯梢。
小胡捉人失利,盯冯燕生于是变得很重要。冯燕生大约中午时分就到了雀翎湖,感觉上他确实知道些什么。他先去了小猪嘴,在那儿东张西望地呆了一会儿。好像在测量距离什么的。他四下里看,举着相机摁了几张。后来由小猪嘴绕过来,在那间属于他的小屋前坐了一会儿,神情呆滞地抽了一支烟,空空地咳嗽着。而后他起身往屋后的林子走去,从林子一直走到了市郊公路上,这段距离约150百米左右。后来他原路回到屋前,再次往湖上看。这个过程刘晓天记得十分清楚。冯燕生不甚了了的看了一阵子,便向小木船走过去,他很灵巧地登上船往湖上望。刘晓天躲在房子后头,只能看见冯的屁股。他发现冯燕生就那么站着发呆,像当年的游击队长在回忆过去。后来他举起照相机朝湖的远方比划,发现胶卷儿用完了,于是坐在船仓里换了个卷儿。
他不可能想到冯燕生的胶卷会失落在船舱里,更不会想到两个小时后会有人来把它捡走。尤其不可能想到捡走胶卷的是舒可风的女儿。
离开木船,冯燕生去找莫大爷。他和莫大爷熟,走的是一条近路。莫大爷没在他的护林站,冯燕生拍了拍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