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的心终于停了摆。
杀!冯燕生绝不能留着!
他又塞给老瞎子10块钱,把他推走了。看看天,看看四周,他快步离开了那片工棚。杜晓山对工地是内行的,迅速地分析出了冯燕生最可能走来的路线。他的身子灵活地在砖垛中间穿梭着,最后闪进了靠近土路的那座楼。
就这儿,只要冯燕生走过来,一下子就能把对方闷翻在地。这一指多粗的钢筋,分量肯定够。他觉得周身泛冷,后背阴阴得很是恐怖。
谈不上指点迷津,老瞎子的几句话仅仅使他弄清了一个关系,那就是冯燕生“处理”掉以后,自己的直接威胁就没有了。王鲁宁那头自然就不会再视自己为危险源,可以乖乖地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实实在在过原有的生活。说的底,人的生活要求并不高,图个踏实。当然,自己和王鲁宁之间的关系永远回不到从前了。这使杜晓山多少有些难过。
他往楼梯上退了退,脚底下被碎屑滑了一下。当他扶住墙壁的时候,钢筋嘡地掉在地上,他吓出一头冷汗。刚要弯腰去捡,一把半尺多长的刀子顶在他的下巴上。杜晓山刷地凝固了,顷刻变成了雕塑。
“李福海。”他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刀子朝上挑了挑,他看见了李福海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不知为何,杜晓山毫不惊讶。他们俩之间并无过节,走到今天显然是被逼得。
“上去!”李福海抖了抖刀子,“今天没警察了,就咱俩。”
杜晓山没有选择,只能朝毛坯房的上边退去:“你要杀我?”
“晓山,这是没办法的事。”
“非杀不可么?”杜晓山的心在滴血。
李福海步步逼近,使得杜晓山再次险些绊倒。李福海说:“那个老瞎子不是都说清楚了么?没话说,我也是被逼无奈!”
“福海,我指的那是冯燕生!”杜晓山已经快退到三楼了,“我不会对董事长他们怎么样。”
李福海的脸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一回事,你死了,冯燕生也就没危险了。对我们来说,你和冯燕生之间必须死一个!”
杜晓山哀求道:“福海,我负责把冯燕生干掉还不行么!”
李福海一下子把刀顶在他胸口上:“少废话,我干吗舍近求远。你必须死,你不死,我连觉都睡不踏实!”
杜晓山绝望了,泪水夺眶而出。他现在想的是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孩子:“福海,难道非要我死么?你就下得去手!”
李福海咬了咬嘴唇,显出半秒钟的不安。随即道:“没办法,晓山。舒可风又有何罪,不是也死了!”
“可是福海,杀了舒可风不是同样没解决问题么?你再想想!”
李福海已经把杜晓山逼到了五楼。由于停工,这里已是顶层。他看看杂乱的施工遗留,抢上一步顶住杜晓山的咽喉:“对不起,兄弟。我想了不下100遍了,至今想不出个结果。你能告诉我一个让我服气的答案么?老实说,自第一步棋走出去,这事儿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要恨只能恨姓池的那个老王八蛋!是他毁了咱们!”
杜晓山已被逼至绝境,心头近乎麻木。李福海说出了问题的根子,没错,这是实在话。但是,非死不可么?
“福海,求求你,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家!”
李福海叹了口气说:“家你就放心吧,董事长不会忘记你的。对不住了晓山!”
李福海刷地捅出一刀,杜晓山条件反射般地闪开。他想奋力扑过来……但是晚了。李福海朝后抽身,朝前猛踹一脚。杜晓山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踩在了一条踏板上。李福海那一脚踢得很是时候,眼看着踏板翘了起来,杜晓山的肢体舞蹈般地比划了几下,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顷刻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