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没他们什么事儿!相形之下,你冯燕生是个什么呢,一条扔在沙滩上的倒霉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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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燕生很明白,再怎么想也是白想,杜晓山一死什么都白说了。那又何必折磨自己呢,也许李东娜说的对,最好的办法就是忘掉一切。什么人说过,时间可以冲淡所有的伤痛。于是,他像大扫除似地把所有的“破烂儿”统统赶出了脑海。应该想想下一步了——回雀翎湖吗?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可以,不去反倒让人觉得自己心虚。可真回到那湖边,一些毕生难忘的情景马上就会出现。最后他放弃了回去的念头,至少暂时不要回去。索性在家干吧,那幅“半个月亮”应该抓紧弄完。
这天晚上,他约了师专美术系的几个学生,到家来热闹了一番,喝了不少酒,谈了些艺术,心境感觉松快多了。送走学生,哈欠连天想躺下去,却又浑身燥热,无法入睡,这样的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了。歪在沙发里梳理着创作思路,门突然被谁重重地给了一脚,紧接着又是一脚。他嗷地一声冲过去把门打开,以为会闯进几个警察,却发现门口的光亮中站着的竟是杨亚尼。
“干嘛你,毁我呀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值得你毁了!”
杨亚尼用力推开他进了屋,然后凶巴巴地转身叉腰:“关上门,我是来找你算帐的,你要不想让邻居听见就把门关上!”
冯燕生心情一下子毁了,莫名其妙有些紧张。他看着杨亚尼很放浪的斜靠在沙发上,屈腿翘臀,鲜红的嘴唇在灯下很性感地抿着。
杨亚尼看着他,翻动着眼皮:“冯燕生,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你是孩子他爸爸,你得想办法。”
冯燕生懵了,随即大悟:“你他妈胡说八道,我和你根本没有……”
话音还在飘,杨亚尼就疯了似地大笑起来,从沙发滚到地上,依然笑:“哎哟冯燕生,你太幼稚、太可爱啦!看你吓的,我逗你玩儿呢。冯燕生哟,你真是个大老实人。快,拉我起来!”
冯燕生理都不理,回卧室仰面倒在床上平摊着,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太脆弱了,经不起任何事儿。杨亚尼跟了进来,一个鱼跃往他身上扑。冯燕生躲开了,重返客厅。
杨亚尼在卧室骂:“你他妈的冯燕生,我真的那么着你腻味吗?”
冯燕生烦透了:“别说你,我连我自己都腻味。求你了,我想安静安静!”
杨亚尼凑过来,坐在地板上帮冯燕生理着画稿,又捡起一管水彩颜料点得满脸蓝点儿,她说:“燕生,你知道吗?我听说盛达集团的一个人被害死在西边那个破工地上,摔得血肉横飞。”
冯燕生的脑子里映出那人血肉横飞的死相,望着地板说:“只要你还活着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好好活着吧杨亚尼,少招事儿!”
“嗨哟,教导起人来啦!”杨亚尼捶了冯燕生一拳,“谁招事儿啦。我也就是招招男人打打群架而已,还不至于闹死人。那些搞项目的就不一样了,抹一手指头就是个大数目。”
“搞项目?你是说……搞建筑项目?”
“对呀!我有一熟人,为包一个楼的水电,差点儿被人害了。那一小块活儿就是几百万的收入,你以为是开玩笑呢!”
冯燕生不言语了,他不懂建筑,更不会算,但是王鲁宁懂,他是老总呀!那个工程师(评估师)死了,那个管器材的死了……冯燕生想。
“冯燕生,我忘问了,那天警察找你干嘛?你犯事儿啦?”
“噢,他们找我了解些情况,没什么大事情。”
“我还以为他们来抓我呢。嗨,我今天晚上还住这儿啊!”杨亚尼起身往冰箱去,拿了个梨出来,“有刀子吗?”
“你凑合啃吧。”冯燕生道,“我警告你,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