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的新娘……嗳,不是他的叔公介绍的,就是接近政治婚姻……可是伯爵似乎还是纯粹地为新娘着想。然而这次却是世间一般说的恋爱结婚。好像是两人相爱,决定要结婚的。”
我不会死……
我不打算死……
我不能死……
也为了伯爵……
薰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如果我现在死掉了,伯爵……
昂允先生一定会伤心的……
薰子的心情没有半分虚假,薰子没有任何理由非对我撒谎不可。
所以,
“他深爱着新娘吧。”伊庭说,“之前的命案,伯爵陷入错乱。他大哭大叫哪,那个冷静的男子完全失去了分寸。而这次……他好像崩溃了。你虽然也很严重,但伯爵看起来也非常痛苦哪。他脸色苍白地对我说:你们又要杀害我的妻子吗……?”
“又要杀害他的妻子?”
“嗯。当时你是出神状态,可能不知道,可是伯爵激动到昏了过去。他清醒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遗体被搬运出去。他连一次都没有看到爱妻的亡骸……”
或许他以为妻子还活着吧——伊庭说,然后整张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很悲伤。
“这是第五次了。像我,一次就不行了。那……太悲惨了。”
“那……”
那为什么……
“伯爵不可能是凶手……不是吗?”
“一般的话。”
“你的意思是伯爵不一般?”
伯爵的确是不一般。
“伯爵缺少的只有动机。”伊庭说。
“动机不是最重要的吗?”
“动机事后再补足就够了。”
“这是什么话……”
“警方追查的是事实。你说真实有好几个,或许如此。但是客观的事实只有一个。所谓客观——这不是我的专门,所以不晓得说法正不正确,总之是许多人都如此认为的意思。”
“许多人?”
“是啊。这里有水壶对吧?”
伊庭指着水壶。
“这个水壶不管由我来还是你来看,都是个水壶。要是那个侦探眼睛治好了,也会说这是个水壶,随便叫个警官来,问他这是什么,他也会回答这是水壶吧。”
这就是事实——伊庭说。
“可是啊,例如说……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充满回忆的宝贝水壶,对我来说,却有可能是个碍事到想要一把摔破的、特别的水壶。水壶的真实有许多个。可是这些对于这是个水壶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影响,对吧?”
他说的没错。
“然后,假设我摔破了这个水壶。”
伊庭做出假装扔出水壶的动作。
“我摔破水壶是事实。我因为不想要它在这里,所以摔破了它——这是真实。它碍到了我——这个动机,只是在事后补强了我摔破它的事实。事实就是事实,不会改变,不对吗?”
“没有错。”我答道。
“犯罪是有理由的。有时候是出于逼不得已的苦衷,有时候是意外。也有误会。有些是突发性的状况,有时候也有些混帐凶手是乐在其中。可是啊,做的事本身都是一样的。不管是不小心错杀还是计划性杀害,杀人就是杀人。警察的工作,只到判定有没有杀人而已。接下来的事,决定量刑是审判官的工作。视情况有可能酌情量刑,也有可能严格处罚。可是啊,要是让现场的警官酌情量刑,可就天下大乱了。我们的工作只到文件送检而已哪……”
不好,我已经隐居了——伊庭说。
“不管怎么样,对警察来说,动机顶多只能够发挥参考作用。动机成不了证据。要是没有确实的物证和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