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担心,辖区也清醒得很。”
木场不为所动,只是把玩着扇子,结果又把它收进后裤袋里。
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这么问道:
“目黑署的岩川……为什么辞职了?”
“岩川?听说岩川警部补是因为私人因素而主动辞职的。从目黑署警务课长的口气听来,似乎要回去继承家业吧。”
“协助岩川搜查的小鬼呢?”
“没听说。”
大岛仿佛表示这是他最后一句话似地,把文件收进抽屉以后,大声要茶。木场敬礼右转,无精打采地离开上司面前,默默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鼻翼膨胀。眉间和鼻子上也挤出了皱纹。青木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木场的表情的确相当恐怖,可是他并不一定在生气。木场这个人只要理由可以接受,就不会记恨。——可以接受的话。
正当青木决定出声叫他,同僚木下圀治说了一声“前辈早安”,时机巧妙地把刚泡好的茶递到木场面前。
木场依然怫然不悦。连话也不说。
木下这个人从他微胖的外表完全想象不出十分胆小谨慎,出于胆小,他格外拘泥于营造课内且圆滑的人际关系——换言之,他是个喜好逢迎的人。
木下再一次说:“前辈早安。”
“早你个头啦王八蛋。呆头呆脑的招呼个什么劲?混账东西。你是管茶的啊你?”
木场叫骂着,抓起茶杯,又骂道:“你存心烫死人啊?”
看样子……心情不太好。
木下狸子般的脸转向青木,伸长了人中部位。木场噘起下唇,好一会儿盯着茶杯的花纹看,不久后转向木下问道:“长门大叔咧?”木下立刻回答:“大叔神经痛。”长门是一课里资历最老的刑警,也是木场的搭档。木场不知为何摆出歌舞伎演员招牌动作般的表情,哑着声音问:
“哼,那老头子也不中用啦。”
木下露出窝囊的笑容,说:“长门大叔还很健朗的。”
“健朗个头。神经痛的人胜任得了一课一组的工作吗?别待什么刑警部,转到防犯去算了。取缔鸽子、对妓女说教才适合他。”
木场看似有些寂寞地对请病假的长老刑警骂了一串,朝大岛的座位瞥了一眼,接着“喂”地叫青木。
“什么事?”
“过来一下。”
木场小声说,悄悄地离席去到走廊。
青木边注意着大岛,像是做错事感到内疚般,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一去到走廊,青木就被木场揪住手臂,按到墙上。木场右手撑在青木左耳旁,把脸凑近他的右耳,对着墙壁说话似地说了:
“你记得岩川吧?”
“岩……岩川?那个池袋署的……”
“没错,就是那个岩川。嘴巴尖酸刻薄,满脑子只想着出人头地,只会拍上司马屁,无能又爱逞威风的垃圾岩川。你不是也曾经被他抢过好几次功劳吗?喏,那次销赃掮客命案时,你也……”
“我知道。可是……那刚才谈到的……”
“没错。”木场说道,身体离开青木。“你听到的话就简单了。那家伙后来调到目黑署去了。然后啊,青木,你还记得他老家是干啥的吗?”
“他的老家……?”
“根据我的记忆啊……没错,那家伙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吧?”
青木和木场在派任到本厅前,一起在池袋署共事过。岩川真司就是她们那个时候的同僚。
“我记得他应该是贸易商的儿子。只是……对,听说他父亲很久以前就过世了,公司也已经没了……”
“就是吧?那种年纪要回去继承家业就已经够怪的了,而且他也不像有生意头脑,我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