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
增冈说。
鸟口潜伏着。
风带着湿气,但道路是干的。
这个地方色彩单调,几乎都褪色了。
天空昏暗泛白。梅雨时节教人昏昏欲睡,很讨厌。
简素的白铁墙壁暖暖的。里面是葡萄酒工厂,但并没有特别问道葡萄酒的香味。青木刑警在斜对面的佛坛店屋檐底下弹出头来。他生得一张娃娃脸,但不愧是现任刑警,盯起梢来有模有样。昨天他看起来相当衰弱,但意外地恢复得很快,身体似乎相当健壮。鸟口对于这个怎么样都摆脱不了学生青涩模样的刑警有些刮目相看了。
——还不到一年吗?
鸟口在去年八月底初次认识青木刑警。当时青木正在搜查分尸案,地点在相模湖。鸟口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敦子的。两边都是关口所引介,他觉得缘分真的很不可思议。敦子现在遭到不法之徒所诱拐,而关口甚至身陷囹圄。
——这么说来。
武藏野事件的时候,青木似乎也挂了彩,行动起来似乎相当痛苦。
只是他孩子气的外表和一板一眼的态度常令人误会,其实青木是个很有骨气的男子汉吧。或许只是因为老是跟感觉打也打不死的木场混在一起,因而显得逊色罢了。
青木比比下巴,鸟口屈身奔了出去。
扬起一阵灰尘。
鸟口跑过马路,钻进佛坛店旁边的小巷子。
他暂时压低身体,然后窥看状况。
潮湿的风吹过马路。
“怎么样?”
“没有动静,人在室内。”
葡萄酒工厂旁边的木造长屋。
屋瓦剥落,裸露的墙壁龟裂。
“没有……人的气息呢。”
“所以会更醒目啊。”
“怎么办?”
“再……再观望一下,然后进去那个房间……”
“那间是空房吧?外面数来第四间……对吗?”
“是里面算来第三间,千万别弄错了。”青木说。“六间长屋最里面和最外面,主的应该是与案情无关的老人家。对方将外面算来第二和第三个房间打通使用。所以空房是……”
“里面算来第二间和第三间而已,对吗?但是那个叫津村的羽田制铁的秘书失踪到哪里去了?益田说……”
“嘘。”
青木把食指竖在嘴巴前。
好紧张。鸟口是事件记者,看过好多危急场面,但记者毕竟只是记者,鸟口面对的几乎都是事发后的现场。就算盯梢,紧张的程度也不同。
而且……
鸟口和青木对于目前监视的对象,几乎没有任何线索,当然也不曾见过。如果目标是与其他家伙是同一伙,不晓得会使出什么伎俩来。
这个人是昨天突如其来登场的人物。
徐福研究会主持人东野铁男。
鸟口和青木代替前往调查太斗风水塾的益田,今天一大早来到东野居住的甲府,以拘捕东野。
昨天……
综观聚集在京极堂的六人所带来的消息,浮现出来的整体情况令人费解。状况令鸟口大感愕然,原以为毫无关系的好几个事项,剥开一层皮后,竟复杂地纠结在一起。它们彼此之间有着密切的关联,以韮山的土地为中心,有一场规模非比寻常,而且不明所以的阴谋正在进行……
然而……
“青木先生。”鸟口呼唤青木。
“什么?”
“我……实在搞不懂中禅寺先生……或者说,我本来就不懂他这个人。”
“我也不懂啊。”
“他……是个好人吧?”
青木那张小芥子木偶般的脸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