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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嗯……”

    “武藏野事件的时候不也是吗?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为了木场前辈和阳子女士而保持沉默。如果他一下子就公开真相,会变得如何?被害人会减少吗?”

    青木没看鸟口,如此说道。

    青木说的没错。关于武藏野事件,中禅寺知道旁人不可能得知的线索,但他所知道的线索,对于解决事件并没有任何助益。若是弄错公开的时机,反而可能招来混乱,让事态变得无法收拾。

    “缄默不说,一定也很痛苦啊。”青木说。

    “这我明白。我这个人天生嘴皮松,眼皮重,也因为这样,觉得人生过的轻松多了。”

    青木面对另一头笑了。

    “鸟口,像我啊,只是忘了昨天发生的事 就慌得好像整个人生空掉了似的,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嵌在社会要求的模子里过活。我总是画有界线,决定从这里到这里使自己的领域,然后感到放心。但是事实上根本没有那种界线不是吗?也没有内外之分。只是我一这么想,就不安极了。因为会失去根据……”

    青木回过头来。

    “……他不是常说吗?世界上没有不可思议之事。”

    “是啊。”

    “要是没有了不可思议,活下去一定非常辛苦。”

    “是……这样吗?”

    “嗯,人会勉强去制造不可思议。透过觉得不可思议来取得平衡。事实上……真的没有好不可思议的吧。”

    “嗯。”

    多多良也说,中禅寺是站在境界处的实践者。说他的立场让他不能说不可思议。

    “鸟口,我觉得呢……”

    “觉得什么?”

    “中禅寺先生这次的样子的确不对劲。我昨晚就一直在想是哪里不对劲。于是我想到,或许……”

    “或、或许什么……?”

    “这次的事件,是他的事件。”

    “什么?”

    “过去我们涉入的所有事件中,他总是贯彻旁观者的角色对吧?怎么说,只有这样才能明白自己的分际……”

    “是啊。”

    主体与客体无法明确地分离开来……观测行为本身会影响对象……正确的观测结果只能在不观测的状态下追求……·所以观察者必须将观察行为视为事件整体的一部分——中禅寺经常这么说。鸟口觉得似懂非懂。

    “你是说,这次状况不同?”

    “我是这么感觉……啊。”

    青木轻叫一声。

    一个老太婆从里面走了出来。

    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居民。

    “要闯进去吗?”

    “不……再等一下吧。”

    青木露出刑警惯有的表情说道。

    “刚才有个中年男子走进前面的房间对吧?房东说,住在里面的是一个打零工的土木工人……但是如果那是东野的同伴……”

    青木小声地说。青木受了伤,敌人越少越好。

    “东野也会功夫吗?”

    “功夫?我不认为他是个武术家。”

    “那……果然是催眠术吗?”

    “不……虽然不一定是,但是综合昨天的谈话,敌人有个共同点对吧?”

    “共同点……哦哦,记忆……”

    “对。尾国诚一使用催眠术。条山房不太清楚,但会使用药品使人昏厥,然后再操纵记忆。指引康庄大道修身会也会做些近似的事。还有……成仙道。”

    “成仙道也有关系吗?”

    “我认为有。我被袭击的时候,还有敦子小姐被掳走的时候,他们都在场。而且增冈先生说,织作茜遭到杀害当天,他们在下田。”

    “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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