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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还……可是……”

    “可是在怎样?”

    “我丢掉了。”

    “枯掉了吗?”

    “不……呃……”

    木场不待回答,开始检查墙壁的角落有没有洞孔。

    “……我买来第二天就丢掉了。”

    京壁土墙颇为肮脏,墙上别说是洞,连道裂痕也没有。只是旧得发黄,出现污渍罢了。相当老旧,这可能是在空袭中幸免于难的建筑物吧。

    木场接着查看柱子。

    柱子也没有伤痕,只是摩擦得十分光亮。

    “喂!”木场出生,没有回应。木场回头。

    春子出了神似地凝视着木场的背。

    “……干嘛?”

    “我……为什么会把花丢掉呢?”

    “我怎么知道啊?话说回来,你收到信了吗?”

    “呃,明天大概会收到……应该。”

    “哦。”

    墙壁和天花板没有可疑之处。

    木场望向榻榻米。

    看起来灰尘很多,不是因为疏于清扫,而是这里的采光和通风都不佳。看样子从收到信以前开始——或者更久以前开始——春子就完全没开窗户。

    望向窗户。

    一块素色不了挂在上面,朴素到令人怀疑这真的能够叫做窗帘吗?木场走进窗边,粗鲁地把布左右拉开。

    窗玻璃上严丝合缝地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光线透过报纸射进来,整个房间看起来都偏黄了。

    透过阳光,照映出反过来的铅字,形成莫名其妙的花纹。浆糊晕开来,只有那几个部分便得漆黑模糊。

    看不见外面。

    “我开窗喽。”

    很难开。

    封印起来似的,窗框都用纸糊在一起了。

    “这干嘛啊?小心也该有个限度吧。”

    “有人叫我……最好不要开窗……”

    “谁?厂长吗?”

    木场用指甲刮开纸,捏起一边撕下。很难撕。可能是因为干燥,纸张变脆,一点韧性都没有。

    “还是同事?”

    “是……通玄老师吩咐的。”

    “哦。”木场停止撕纸,转过头来。“这样啊。”

    春子依然背对门口,杵在原地。

    “你遵守着那个老师交代的话啊。”

    “嗯,算是交代吗……?老师说……西北西方位不好之类的。还说那个方位有开口的话,气会从那里流走,所以最好塞起来,我回来一看,窗户就封着西北西……”

    “我撕破了,怎么办?”木场说,春子当下答道:“没关系,我并不相信那种说法。”

    “什么不相信?看你封得这么严密……哦,现在已经不相信了吗?你没参加了。”

    “不,我已开始就不相信。”

    “那你贴这干嘛?”

    “咦?哦,其实也不是完全不信……对,我半信半疑,所以……不对,还是我根本不相信……?”

    “到底是哪边?”

    “我也不知道。”春子悄声说,垂下头去。“这种像迷信的事……怎么说呢?每个人都相信吗?像是早上剪指甲会发生坏事,晚上吹口哨会有鬼来……鬼不可能来,所以我不相信。可是即使如此,晚上我还是不会吹口哨。与其说是怕,更觉得内疚。就像违反了约定似的,会有罪恶感……”

    “我了解,那种算不上相信吧,我觉得。”

    但是会受到左右。

    显然,迷信控制着行动。

    ——会在意神明……不,监视者的视线吗?

    依据行为,决定寿命的司命神。

    在体内监视着人的三尸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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