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隐含了要伊佐间赶快询问的态度。
当然,这是伊佐间个人的想法。
“那么,那个,你丈夫后来……”
结要,伊佐间果然很想继续问下去。
因为朱美的心境叙述,还未到核心部分。
如果她那告白是事实,她所叙述的半生终究会到达那里吧。抑或是假装让我这么想,但却不打算说明那部分呢?
——我杀过人。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说出口的内容吧?
然而,若不打算触及核心,为何打住,又为何诉说那些事,令人无法理解。依旧无法掌握她真正的心意,但即使是伊佐间,也没兴趣就此闲聊人间八卦。
朱美瞬间露出虚无的笑容。“哎呀,真高兴。还要问下去吗?只有我一个人说些无聊的话,总觉得很不好意思,很丢脸。”
“哪里,你对我如此亲切,不好意思的是我。但是,如果不想跟素不相识的我谈这么私人的问题……”
“没那回事。虽然您说素不相识,但我们不是已经这样认识了吗?”
朱美微微眯起眼睛。“我丈夫在公公过世仅三天后,变成一具尸体回来了。”
“那是……”
“不,那不是我杀的。是曝尸乡野。”
“曝尸乡野?”
“哎,在乡野死了,所以叫曝尸乡野,不是吗?虽然发现得晚,但实际上,好象是在回了家再次逃走后,一两天内就死了。”
也就是说比父亲更早死了。
“那是……衰竭而死吗?饿死吗?”
“被杀掉的,凶手大概是那女人。”
“有外伤吗?”
朱美凝视着锅子的视线,迅速地移到伊佐间身上。然后,一双湿润的眼神缓缓地看了伊佐间,说:“没什么外伤,只是我丈夫没有首级。”
“无头尸。”
“对,真是悲惨的死法啊。要说自作自受也莫过如此了,不过……”
唉,真是华丽的死法啊。伊佐间对这种断头啦、缺脚啦的残忍话题招架不住。这与伊佐间的个性不合。
“那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不知道,一定有什么想要拿走头的理由吧。喔喔……好恐怖。”
“有什么理由啊……”
伊佐间想到了。
那会不会是爱国者的私刑呢?再怎么说,被害者是离弃天下国家的叛国贼。对坚信此事的人而言,即使判这些暴徒极刑也不为过吧。也就是说,申义被斩首示众了。不这么想的话,应该也不会用这种砍头的愚蠢杀人方法吧。
“那是不是叫‘天诛’啊?就用这种斩首的方式,惩处令他们不满的逃脱者。”
朱美说:“哎呀,真有趣。”笑了,“哪有这种事,又不是讲古或拍古装剧,不是吧。再说,如果是斩首示众,也会将头挂在某处警示大众吧。”
“没有吧?”
“当然没有,好恶心。而且警察说,头是死掉之后才被砍下的。”
死后分尸不算斩首。
如果是为了制裁而砍的,砍了又不示众也很奇怪。
伊佐间只想到一个问题。“那个尸体啊,那个,真的是……”
“您想说是不是我丈夫吗?”
“是,对。”
“不会错,是我丈夫申义的身体。”
朱美口气很坚定,用一种异常冶艳的眼神看着伊佐间。伊佐间慌忙地将视线移到锅子里的东西上,已经几乎没有蛤蜊了。
“没有头也能确定吗?”
“当然可以,即使只有短短的缘分,毕竟我是他老婆耶。”
然而,说是夫妻,也仅仅一星期。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