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石井抱着头,像是做了噩梦似的。
“喂,警部。”
木场放低姿态,以对敌人毫无防范的表情,看着石井。
“没必要那么沮丧吧,石井先生,只有你掌握这个讯息。这说不定是洗刷污名、挽回名誉的好机会,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木场,那件事已经逮捕到凶手,也招供了,事到如今,知道这个讯息……不,这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根本无关嘛。”
“所以说——你不行嘛。”
木场好像想到什么妙招了,用一种小孩子般的视线投向关口。关口不知道他有何企图,但总之先摆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木场说:“石井先生,难得我们在这里见了面,要不要听我说一下?实在还有太多我们无法理解的地方。只不过我是落单又升不了官的刑警,也不在辖区,还有,那个,他们都是老百姓,无法插手。相较之下,你是神奈川本部的警部,大有可为。”
原来如此,看来木场是打算把石井拖下水。
顺利的话,可能得到事半功倍的结果。
有魄力的木场和善于说明的敦子,高明地整理出所有疑点告知石井警部。
很幸运地,多亏搅局元凶榎木津在一旁翻杂志、看报纸,提高了说明解释的效率。
看来侦探对石井不感兴趣。
石井始终皱着眉头。
然后,他说了一段连关口都感到惊讶,极为符合常识的解释。
“听好了,凶手宇多川朱美自白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再加上遇害当天,被害者的行动完全不清不楚,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不如说,他预感自己会遭到杀害,于是对某个友人说了这件事,那会怎么样?然后试想那位友人报了案,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如果宇多川感觉妻子的杀意,大概会没胃口吧。连我也会因为胃痛而一两天不吃东西。把衣服卷起来丢掉——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说不定是一种求救讯号。对这位关口先生——虽然有点怪,但是——不,因为他家好像沒电话。人被逼到极限的话,真的不知道会使出什么奇怪手段。”
“庭院的血迹怎么解释?”
“你啊,那是朱美精神错乱——不,精神错乱是演戏吧,是恶作剧。但即使是恶作剧,庭院里如果留下血迹也应该会知道,那可以问问看……”
“最好问一下。然后,朱美所陈述的幻觉……”
“啊,那是胡言乱语吧,非常支离破碎。没必要问了。”
“但让人觉得跟金色骷髅有所关联,不是吗?”
“不,所以啊,那个证词是反过来,从金色骷髅所得到的灵感吧。我刚开始听你们说就这么觉得。听说了骷髅的谣传,再从那里想到砍头,是这样吧。前世云云,是根本无须介意的胡言乱语吧。”
“那八年前的事件呢?”
“那件事就如自供的那样,杀掉前夫逃亡的女人,被朱美杀害了。因为抓不到真凶才显得扑朔迷离。那是昭和十九年的年终吧?过完年就是战败年了,不是吗?正是战况最激烈的时候。只有混入战争受难者中,一个人离奇死亡是不会有人注意的。警察再怎么抓也没抓到,不是吗?这是有可能的。”
只剩下庭院的血迹,其他几乎都解决了。
“嗯,不愧是警部大人啊。快刀斩乱麻的明快判断,真是失敬。”
木场的客套话。不,不是客套话,很显然是在嘲弄他。只是表面上衷心佩服,听起来像是称赞。木场的说话方式,听的人脑筋转还是不转,意思也会一百八十度转弯。石井似乎当真接受了。
“话说回来,石井先生,那个,你负责的金色骷髅那边,有进展吗?”
“有进展的话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