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掳走?”
又市打岔问道:
“又不是娃儿,怎还傻傻地教人给掳走?”
虽是女流之辈,但阎魔屋店东阿甲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仅对情势的观察疏通毫无懈怠,干这门生意也让她养成了谨慎细心的习性。
至于角助,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不至于毫无抵抗,就乖乖教人给掳走。毕竟也曾见识过不少大场面,而且不知怎的,侍主之心也甚是忠诚,碰上这种事儿,应该会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保护阿甲才是。
依理,两人应不至于轻易教人给掳走。
打昨夜就没回来,看来——
——应是教人给杀了吧?
看来是如此推测较为合理。
两人倒是还活着,山崎说道:
“虽然直到方才仍是行踪不明。昨夜有个损料屋同行的集会,由于大掌柜喜助患了热伤风卧病在床,老板娘便与角助一同与会,出了门就没再回来。这下店里可急了,原本打算通报奉行所,但又担心教官府发觉自己暗地里干了些什么差事。除了老板娘和角助,店内知道此事的就只有巳之八一个。被逼得狗急跳墙了,巳之八只得上我这儿通报。由于找上奉行所不过是自找麻烦,我吩咐他再等个一日,好好安抚一下店内众人,就先差他回去了——接着我便赶来探探情形,孰料竟是这副模样。”
“哪副模样?”
你瞧,山崎以下颚指指大街说道:
“方才——角助教人给送了回来。”
“教人给——送了回来?”
“整个人用草蓆裹着,扔在店门外。”
话毕,山崎便噘起了嘴。
“给送回来时——人可还活着?”
“说来凑巧,似乎是在被吓破了胆的巳之助上你们那头禀报,而我又尚未赶到这儿来时给送回来的。待我抵达时,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一群爱看热闹的家伙,惊慌失措的伙计自店内冲了出来,摊开草蓆一瞧,发现裹在里头的竟然是角助。”
“听来——人似乎还活着?”
勉强算是活着,山崎回答。
“勉强?大爷,他究竟是……?”
“至少少了半条命哩。教人给打得浑身伤痕淤血,一张脸肿到完全变了个样儿。虽仍一息尚存,但连话也说不了一句。稍稍挪个身子,便疼得仿佛要没了命似的。总之,只得赶紧吩咐掌柜将久濑老爷给请来。”
棠庵虽是个曾研习儒学的本草学者,却也略谙医术。
“久濑老爷不出多久就赶来了。正当大家将角助放上门板,准备抬进店内时——你们俩就来了。”
“大爷,这些我们知道了。但为何……?”
为何制止咱们上前?
山崎自怀中掏出一张纸头,默不作声地凑向两人,接着说道:
“角助的肚子上给人贴了这东西。”
“肚子上——?”
“是我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乘隙剥下来的。店内众人即便瞧见了,包准也看不出这是个字谜。”
林藏一把将纸头抢了过来。
“这……喂,阿又。”
似乎是一张瓦版。
“你瞧瞧,阿又。这——不就是先前阿睦拿给咱们瞧的瓦版么?快瞧瞧呀阿又。”
又在嚷嚷个什么劲儿?山崎喝斥道。
的确是那纸记载乘夜偷情的家老切腹缘由的瓦版。
“这——又是暗示些什么?”
被这么一问,山崎两眼直盯着又市回答:
“还会是什么?角助被人给打得去了半条命,如今仍徘徊在鬼门关前。再怎么想,租赁茶碗、餐盘、被褥的损料屋,理应不至于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才是。角助那家伙,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