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灸阎魔宅悦
要的,应是在内心形成影像。确实,视力良好的人可以看见物体,但事物原本就不是肉眼得见,而必须以心眼去观视。换言之,能看出事实真相的并非眼睛。知道了这项道理,宅悦也安下心来。而安下心的同时,他在白天也就能够毫无障碍、与常人无异地行动了。

    如此花了半年之久。

    不过,夜晚终究是他的罩门。不要说五成了,连一成都无法发挥作用。这么一来,心眼也无计可施。不得已,宅悦只好扶壁前进,由风以及温度的变化判断情况,努力去嗅一点点的味道、聆听一点点的声音——好不容易学会生存之道。太阳下山之后,宅悦就用手指、耳朵、鼻子与肌肤代替眼睛。由于了解人世间不能靠眼睛了解,而必须用身体去体认,宅悦从此更加大言不惭了。

    又花了一年的时间。

    于是,宅悦恢复晚上的工作。

    白天过得像明眼人,夜晚则化身盲人——宅悦学会过这种所谓的“双重人生”。每天太阳一下山,就是宅悦转换人生角色的时刻。而不论白天或夜晚,都不放弃外出挣钱的机会。比起从前仰赖眼睛生活时,宅悦反倒更加入世了。

    只不过……。

    ——那东西——还是不要看到比较好。

    每每想起那种情景,宅悦便后悔不迭。

    白天——看得儿的时候——所看到的东西,到了夜晚——看不到的时候——更清晰地浮现眼前。

    这可不是像回忆这种酸中带耐的玩意儿。那东西总成形在宅悦残废的眼睛内侧,挥之不去。

    宅悦抬头仰望天花板。

    因为他感觉到——天花板好像“吊着一个人。”

    宅悦今早见到一具上吊死亡的尸体,而且并非无名尸。上吊的是宅悦熟识的人。如果是陌生人的尸体,他倒也能够转头便忘。前些天,他也独自下葬一具上吊的无名尸。

    ——哎,真是讨厌。恶心至极。

    宅悦再度躺回被汗水浸湿的榻榻米。

    今晚黑漆漆的,没有月亮。现在宅悦没办法确认,那儿是否——果真吊着尸体。但宅悦眼珠子里侧,到现在还清楚留着尸体悬吊的摸样。

    摇晃的白色足袋。细细的小腿,红色的裙子下摆。胭脂色格子花纹,好像在哪儿见过的和服。衣领往外翻,露出消瘦的胸脯。以及——脖子上牢牢深陷的粗绳。颈部四周肤色已经变黑。相反的,皮肤却没有血气而白皙细致。尸体往下拉得很直,而且已经肿胀得不成人形——。

    ——那张胀大到极限的脸。

    原本就看不见的宅悦,无法法闭上眼睛,因此这幅图像也无从抹灭。这是靠记忆刻画的视觉,一旦烙印完成,便是永恒的印记。因此,那张膨胀的脸——无法消失。

    那是一位生前有张细瓜子脸、身材瘦弱,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孩。

    上吊的乃是阿袖——直助的妹妹。

    过去两个月当中,受直助要求,每逢阴历戌日便前往大杂院帮她针灸。宅悦早已宣称,不再从事针灸治疗,这回是由于直助恳请才破例而为。

    她身体并没有特别严重的疾病

    可是似乎抑郁寡欢——。

    若是病根在心,治得好的病也治不了——。

    直助这样说道。

    直助是宅悦赌博的伙伴,当然不能说是上进之人,妹妹阿袖却聪明活泼,勤劳懂事。既是狐朋狗友,阿袖的病情宅悦也一直挂在心上,因此二话不说便就接受直助的要求。

    连续治疗几次效果皆不彰,阿袖并未好转,但也没有恶化,悬在那儿不上不下的。宅悦心想——即使没办法把病治好,至少也可陪女孩说说话儿,好排忧解闷,因此持续不断前往。照宅悦研判,阿袖应常是血道之病或神经问题不过这些推测都没有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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