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么时候把你叫进来的,威尔?你现在得到哪些线索了?”
“我不会跟你谈的,劳厄兹。”
“你觉得这个人和莱克特比起来怎么样?他作案——”
“劳厄兹!”格雷厄姆用很大的嗓门喊,克劳福德赶紧走到他前面防止他言语过激。“劳厄兹!你写的满篇都是谎言,《国民闲话报》整个是擦屁股纸。你躲我远点。”
克劳福德抓住格雷厄姆的胳膊。“走吧,劳厄兹。我们走,威尔。咱们吃点早饭去。这边来,威尔。”他们在前面拐角处拐了弯,走得很急。
“抱歉,杰克,我实在难以容忍那混蛋。我受伤住院的时候,他进来然后——”
“我知道。”克劳福德说。“是我把他拉走的,幸亏我那么做了。”克劳福德记得在莱克特的案子快了结的时候《国民闲话报》登出的那张照片。趁格雷厄姆熟睡的时候劳厄兹潜人格雷厄姆的病房,他掀开被单,然后把格雷厄姆的结肠开口拍了下来。报纸发刊的时候给图片做了修饰,加了一个黑方块遮住了格雷厄姆的腹股沟。图片标题是:“疯狂的警察”。
小饭馆明亮又干净。格雷厄姆的双手还在发抖,他把咖啡洒到了托盘里。
他看见克劳福德抽烟的烟雾惹得邻座的一对夫妇很不高兴。他们在有助消化的沉默中吃着饭,而他们的厌恶在烟圈里扩散升腾。
两个妇女,显然是母女俩,坐在靠门的一张桌子旁吵嘴。她们的声音很低,脸因为愤怒变得很难看。格雷厄姆的脸和脖子能感受到她们的火气。
克劳福德在抱怨他上午要去华盛顿的一个法庭提供证词。他恐怕要被这事耽搁好几天。在点燃另一枝烟的时候,他透过点烟的火光斜着看格雷厄姆的手,观察他的表情。
“亚特兰大和伯明翰可以把新得到的指纹与他们已知的性骚扰罪犯的对比。”克劳福德说。“我们也可以这么做。普赖斯以前曾经通过采集到的样本勾勒出过完整的指纹。他可以在‘发现者’上编程。有了它,自从你走后,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发现者”,联邦调查局指纹鉴别自动处理机,可以从不相关的案例数据库中调出与输入的指纹卡相同的指纹信息。
“等我们抓到他,他的指纹和牙齿就会暴露他的身份。”克劳福德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他可能是干什么的。我们不得不撒一张大网。现在把我带入情景,威尔。假如现在我们逮捕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嫌疑人,你走进房间看到了他,告诉我,他的什么特征会让你觉得和你想像中的罪犯相似?”
“我不知道,杰克。他长什么鬼模样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们可以花费很多时间去找我们构想的人。你和布隆谈过了吗?”
“昨晚电话里聊过。布隆觉得他不大可能是自杀狂,赫姆利奇也这么看。布隆只是事发当天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不过他和赫姆利奇有全部的材料。布隆这星期忙着博士研究生的入学考试。他问你好。你知道他在芝加哥的电话号码吗?”
“我知道。”
格雷厄姆喜欢亚兰·布隆博士,他身材矮小,一双眼睛总是透着忧郁。他是一名优秀的辩论学精神分析专家,也许是最好的。他从来没对格雷厄姆表示过专业研究的兴趣,对此格雷厄姆心存感激。精神分析专家不都是这样仁慈的。
“布隆说要是我们收到‘牙仙’写给我们的东西他不会感到意外的。他可能会给我们写个便条。”克劳福德说。
“写在卧室的墙上。”
“布隆认为或者可能相信他有残疾,不过他让我不要过于重视这一点。‘我不会臆造一个稻草人然后去追踪,杰克’,这是他告诉我的,‘因为那将是毫无意义的分散精力而且会事倍功半。’他说这是他在读研究生时被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