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为,我亲爱的威尔,如果这个清教徒觉得和月亮有特殊关系的话,在他把自己身上的作案痕迹打理干净以前,他可能会走出房间,在空旷的地方看月亮,你知道。你有没有在月光下看过血迹?它看起来黑黑的,当然,还有一层很特别的亮光。如果一个人光着身子,在外面获得那种隐私会更好些,不过我们必须替邻居们考虑,是吗?”
“你觉得院子有可能是他选择目标的一个因素?”
“是的,而且还会有更多的牺牲品,肯定的。让我留下这些案卷吧,威尔,我会研究它的。如果你得到更新的材料,我也会很高兴研究它们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只有在个别时候,我的律师打电话找我时他们才会给我一部电话。他们曾经把他的电话转到内部通话系统上,当然每个人都能听到。你愿意给我你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不。”
“你知道你是如何抓到我的吗,威尔?”
“再见,莱克特博士。你可以拨打文件上方的电话号码给我留言。”格雷厄姆起身离去。
“你知道你是怎样抓到我的吗?”
格雷厄姆已经走出了莱克特的视线,他向着钢板门加快了脚步。
“你抓到我因为我们俩很相像。”这是格雷厄姆在大门关上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除了害怕失去麻木的感觉他已经浑身麻木了。他低着头走路,不和任何人说话,仿佛觉得身体里的血像翅膀发出空洞的嗡嗡声。精神病院离外界的距离仿佛一下子变小了。它只不过是一栋楼,莱克特离外面的世界只隔五个门。他有一个怪异的想法,觉得莱克特和他一起出来了。他在院门口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周围,好让自己相信后面没有人。
在街道的另一边的一辆车里,一个人把他的长长的镜头搁在车窗缝上。弗雷迪·劳厄兹拍了一张很好的格雷厄姆在医院门口的特写,他头顶上的字:巴尔的摩精神病犯罪医院。
见报之后,《国民闲话报》把格雷厄姆的照片剪成小头像,而且只留了医院名称的后几个字:犯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