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可我不得不用今晚的事来做判断。以前就是这样,布琳。今晚……”
这话他以前说过。他并没有计划在今晚离开。他这是什么意思呀?“我不明白。”
他做了个深呼吸。“埃里克。”
“埃里克·蒙斯?”
“他是因为我才死的。”
“你?不,不,我们都知道他很冒失。怎么说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呀。”
“有,有关系!所有的一切都因我而起。”
“你在说什么呀?”
“我利用了他!”他那周正而帅气的下巴在颤抖。“我知道你们都以为他是个牛仔。昨晚没有人要去州际公路那边找你。但我知道你走的是那条道。所以我就对埃里克说,如果他想看到点动静,那就跟我走。我知道那些杀手要到那里去。”格雷厄姆摇了摇头。“我把那话扔给他,就像是给一只猎狗扔了一块它最喜欢吃的东西……所以他是因为我才死的。因为我多事了。我这辈子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布琳将身子朝他靠过去。他让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她只好又靠了回去,问道,“为什么,格雷厄姆?为什么你后来也过来了?”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哦,布琳。我靠植树种花为生。你靠提着个枪飞车逮人。我晚上要看电视,你要研究最新的毒品检验工具箱。我在生活上无法与你竞争。我可以肯定在约伊的眼里一定也是这样……昨晚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见鬼。也许在我内心深处发生了一场枪战。我可以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没想到这玩笑开大了。害得另一个人丢了性命……真是该死,那里发生的一切不是我该管的事。连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你不要我,布琳。你很清楚你不需要我。”
“不是的,宝贝儿,不是的……”
“是的,”他轻声说。然后举起一只手。那动作的意思是:行了,到此为止吧。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轻轻地捏了一下。“咱们睡觉去吧。”
格雷厄姆上楼去了,布琳心不在焉地擦着溢出来的啤酒,一直擦到连纸巾都擦碎了。她找来一块干毛巾,把桌子擦干净。又找了一块,想拭去流出来的眼泪。
她再一次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格雷厄姆拿着枕头和被子。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径直走到那张绿色的沙发前,铺好被子,关上了家庭活动室的门。
“都弄好了,夫人。”
布琳朝那个油漆工望去,那人正指着客厅还有修好的天花板和墙壁做了个手势。
“多少钱?”她四下里看着房间,好像有个支票本就在旁边飘着似的。
“萨姆会把账单寄给你。你信誉好。我们信得过你。”他指了指她身上的警服。他笑了一下就没笑了。“葬礼是明天吗?是蒙斯警官?”
“没错。”
“出了这样的事,我真是很难过。我儿子还帮他油漆过车库呢。蒙斯警官对他很有礼貌。有些人就不行。他们还给他喝冰茶……我真是很难过。”
她点了点头。
油漆工走了后,布琳仍在愣愣地看着光秃秃的墙壁。那些9毫米的弹孔已经踪迹全无了。她想那些照片还应该再挂起来。但她已没有干劲了。屋子里一片寂静。
她看了一眼必须要做的事的清单——几个要回的电话、要跟进的证据、几个要做的询问。有一个叫安德鲁·谢里顿的人打过两次电话——他与爱玛·菲尔德曼有些业务关系,询问在蒙戴克湖的度假屋内找到的那些文件的事。她很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州检察官办公室的一个什么人听了开那辆SUV车的夫妇说了他们在州际公路上翻车受伤的事。他们要起诉。湖景路2号的房主也提出要索赔。那氨水毁了地板。当然,还有那么多的弹孔。她需要写一份报告。她尽可能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