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证据。”
此人其貌不扬,但却无所不能。
“但愿它能起点作用。”
曼克维茨打开文件夹。他看了看,一边眉毛扬了扬。“我觉得这很有用。”他抬起头,真诚地说了声,“多谢。哦。对了,劳动节快乐。”
他喜欢这座城市。
至少把这里当作一个临时的家,他很喜欢。
绿湾的地势比蒙戴克湖周围的那个州立公园要平坦得多,风景就不如那了,但海湾本身还是挺诗意的,还有狐狸河也挺好看的,这好看主要表现在其硬朗的工业化路线上,这对于泰瑞·哈特来说,永远都有吸引力。他父亲曾在这儿的一家钢厂里的工资科工作。孩提时代,他常常跟着父亲去钢厂玩。每当他戴上安全帽在地板上到处走动时,他就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那地板上散发着烟、煤、铁水和橡胶的臭味。
他租了间房子,不是很大,在一条用数字编号的街道上,也就是工人阶级住的地方。但房子的功能齐全,而且便宜。他现在的最大问题是他烦了。
等待时机对于哈特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开心的事,但等待时机又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事。别无选择,一点选择都没有。
如果他烦极了,他就开车去森林保护区兜兜风,在那里他会找到惬意,尤其是因为到那里他会经过湖景路——跟蒙戴克湖畔的那条私家路同名。他会去散散步,有时只是坐在车里工作。哈特有好几个预付费手机,可以联络未来要做的活。
今天,实际上,他只是要完成一次这样的散步,他注意到在一个空地上有一根五月柱被立了起来。孩子们转着圈跑着,把柱子装饰得就像是理发店的旋转彩柱。然后,他们就坐下来吃野餐。一辆学校的大巴停在附近,一片青绿之中就这么一点黄色。
哈特返回出租屋,先开着车在街区里转了转,以防万一,然后才进去。他查了一下信息,用一个新的预付费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接着他走进车库,那里有他建起来的一个小木工车间,很小,因为建在一个住宅里。他在做一件自己设计的活。每天做一两个小时。现在他一天都快要做到四个小时了。只有与木头打交道才能让他放松下来。
他一边用手工打着砂纸,一边回想起在森林里的那个夜晚,回想起那些树——有橡树、桉树、枫树、胡桃树,都是硬木,都是他的木工活用得上的材料。他买回来的这块平整光滑、剪裁精确、棱角分明的木材,原先是一棵参天大树,直插云霄,足有一百多英尺高。一方面他会因为这些树都被砍了而觉得不快。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木头很荣幸,因为他把它转化成了另一种东西,一种可以被欣赏的东西。
他此刻打量着他正在做的这件木工活:一个镶花木盒。他对他所做的活感到很满意。这可能会是送给某人的礼品。但他现在还没想好要送给谁。
当晚八点,他开车去绿湾市中心,来到一个昏暗的木屋酒吧,这儿的香辣肉酱做得不错,要了一碗,又来了一杯啤酒,在吧台前坐下。他喝完了一杯啤酒后,又要了一杯,然后走到后屋,那儿正在播放篮球比赛。他一边看着比赛,一边喝着啤酒。这是一场西海岸的球赛,时间已经很晚了。不久,其他的客人都看了看表,然后就起身回家了。比分现在是92:60,下半场已经打了半天了,无论中场休息之前还抱有什么希望,看现在的情形都已经没指望了。
管它呢,不就是一场比赛嘛。何况又不是绿湾包装工队。
他瞥了一眼墙壁。上面挂满了昔日威斯康辛州啤酒厂的旧招贴,他想应该都是些知名的牌子,尽管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像“面包加啤酒”、“海勒曼”、“狐狸头”。一头长着獠牙的野猪正从一个爱尔兰啤酒的徽标中瞪着他。有张照片上是一个电视屏幕,上面有两个女人正看着外面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