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厨房里发出吱嘎一声。她的手伸向首~槍。
鲍勃·布里格姆出现在厨房的过道里,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又回来了,”他嘟囔着,“还有……”他还没有说完就一把从妻子手里抢过搜查证,假装在读它。
他看了一眼雷·卡拉尼奥,好像他是一名擦桌子的服务生。
丹斯问:“你有没有特拉维斯的消息?”她的眼睛扫视着整个房间。
“没有,但你不能把他做的事搬到我们头上来责备。”
索尼娅马上说:“他什么都没做!”
丹斯说:“恐怕今天受到袭击的女孩认出他来了。”
索尼娅又要争辩,但终是没有吱声,她想克制自己不流眼泪,但毫无效果。
丹斯和卡拉尼奥仔细地搜查了房子,没有花多少时间。没有那男孩最近回过家的迹象。
“我们知道你有把首~槍,布里格姆先生。你能不能看看它还在不在?”
他把眼睛眯起来,仿佛想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它在我的储物箱里,是一只上锁的箱子。”
这是加州法律对有18岁以下孩子的家庭所作的规定。
“有没有上子弹?”
“这个,”他露出想为自己开脱的神色,“我们在萨利纳斯做很多园林工程,你知道,那里黑帮猖獗。”
“你能不能看看它还在不在箱子里?”
“他不会拿走我的枪的,他不敢。他如果不信的话会挨鞭子的。”
“请你检查一下行不行?”
这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丹斯示意卡拉尼奥跟着他。
丹斯朝墙上看去,注意到这家人的几张照片。她对那个喜气得多也年轻得多的索尼娅·布里格姆印象很深。照片上她站在蒙特雷县露天市场一个售货亭柜台后面。她当时又瘦又漂亮。或许结婚前她在市场里租地经营一个摊点。有可能她是在那里跟布里格姆相识的。
女人问:“那女孩没事吧?就是受到袭击的那位?”
“我们不清楚。”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他是有问题,他有些不正常。不过……这个错可是犯大了。我清楚。”
矢口否认是艰难的情绪回应中最难驾驭的一种,就像核桃壳一样坚硬。
特拉维斯的父亲由年轻探员陪着回到了客厅。鲍勃·布里格姆红润的脸上一副焦灼,“枪不见了。”
丹斯叹口气说:“你没有把它放在别的地方吗?”
他摇摇头,回避着索尼娅的目光。
她怯生生地说:“一把枪会干什么呢?”
他没有理她。
丹斯问:“特拉维斯平时常到哪里去?”
“不清楚,”布里格姆说道,“他总是不见人影,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
“那他的朋友呢?”
布里格姆快速回答:“他什么朋友都没有。他总是在上网,用电脑……”
“不论什么时候,”他妻子柔声地附和道,“不论什么时候。”
“要是他跟你们联系的话,你们就给我们打电话。不要说服他投降,也不要缴他的枪,就给我们打电话。这是对他好。”
“好的,”她说,“我们会照办的。”
“他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都听。”
“鲍勃……”
“嘘……”
“我们现在要检查他的房间。”丹斯说。
“这样行吗?”索尼娅朝搜查证点了点头。
“他们他妈的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只要能在他给我们惹更大的麻烦前找到他。”布里格姆点上一支烟,把火柴放进烟灰缸里,烟雾形成了一条弧线。索尼娅的脸色阴沉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