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了一眼伊迪和斯图亚特,眉毛挑起。丹斯的父亲说:“你可以告诉她。讲好了,什么都讲出来。”
希蒂解释说:“我们谈谈哈珀的行动计划是怎么一回事。他这人很保守,笃信宗教,有记录称他反对‘尊严死亡法案’。”
这个提案在加州不时会冒出来;它是一项成文法,像俄勒冈的那一个。该法案允许医生协助有结束生命意愿的人终止生命。就像堕胎一样,这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支持的和反对的两派对立得很厉害。目前在加州要是有人帮助一个人实施自殺,这种协助行为被认为是重罪。
“他想拿伊迪开刀。这个案子不是关于协助自殺的——你妈妈告诉我胡安伤得太厉害,自己不能服药。但是哈珀想发出一个信息,加州将对任何协助他人自殺的人施以最严厉的惩罚。他的意识是:不要支持这项法案,因为地方检察官会对每个案子进行仔细审查。只要越雷池一步,不管是谁,只要帮助他人死亡就会遭到起诉。很严厉的起诉。”
他用很别致的音色继续严肃地向丹斯说下去:“这意味着他对认罪辩诉不感兴趣。他想上法庭,搞成一次声势浩大、引人瞩目、有宣传作用的争论。在目前这个案子中,因为有人杀死了胡安,所以它就成了谋杀。”
“还是一级谋杀。”丹斯说。她对刑法的熟悉程度像有些人对《烹饪的乐趣》的熟悉程度一样。
希蒂点点头,“因为是事先有预谋的,况且米利亚尔还是一名执法警官。”
“但是属于非特殊情况。”丹斯说,看着妈妈苍白的脸色。特殊情况下有可能会判死刑,条件是米利亚尔在执勤时被杀死。
但是希蒂不无嘲笑地说:“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他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怎么能?他怎么可能会这样?”丹斯问,很是激动。
“因为米利亚尔从来没有正式地终止过他的任职期。”
“他在玩这种技术性把戏?”丹斯厌恶地快速说道。
“哈珀难道疯了?”斯图亚特嘟囔了一句。
“没有,他是有动机的,并且还自以为在主持公道。这要比发疯更可怕。一起重案可以让办案人出风头,而这正是他想要的。不要担心,没有办法可以让你被判特殊情况谋杀罪,”他转向伊迪说道,“但我认为他会从这个地方开始。”
不论怎样,一级谋杀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那意味着伊迪要在监狱里蹲25年。
律师继续说下去:“现在就我们辩护方来说,证明正当不起作用,说是过失或正当防卫也不行。让那个人不再痛苦受罪对于判决来说可以起作用。但是,如果陪审团认为你有意要结束他的生命,不管你是出于多么慈悲的动机,他们也会判你一级谋杀罪。”
“那么就是说,辩护只有,”丹斯说,“依靠事实才行。”
“完全正确。首先,我们要从解剖和死因入手。法医的结论是,米利亚尔的死因为吗啡点滴注射过多以及溶液中加入了抗组胺药。这导致了呼吸系统衰竭,接着是心脏衰竭。我们要找专家讲这都不正确。他的死因是烧伤引起的自然原因,与药物无关。
“其次,我们要断言不是伊迪用的药。是另外一个人用的药,既不是有意要杀死他也不是由于过失。我们要找到当时在场的人——有可能看见那个杀人者的人。或者找到有可能就是杀人者的那个人。你说呢,伊迪?胡安死亡时还有人在重症监护室附近?”
伊迪回答说:“在侧室有几个护士,但只有她们,他的家人都走了,也没有来访者。”
“好吧,我会继续关注这个问题的。”希蒂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现在,我们要谈谈最严重的问题。加入静脉注射药物中的是抗组胺药。”
“是抗组胺药。”伊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