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正要开口致谢,却忽然感觉到,如果他表达谢意,或作出任何反应,恐怕都会破坏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默契。因此他只是点点头,快步朝门口走去。
“怎么了?”C.P.问。
“没有,跑了。”
“乔治城。”
“大概是说,犯罪的暴力程度与获利不成比例。就拿波士顿发生的珠宝抢劫案来说,歹徒只抢走一块手表。”
凯奇接着说:“有一天她下班回家,发现门被人撬开过。她的狗被关在后院——”
“不用了,谢谢,哈迪。”帕克回答。
帕克·金凯德心想:阿门。
“我找到侦办这些案子的警探了。他们说,他们跟我们一样,没有找到具体的物证。没有指纹,没有证人,都是悬案。我们发送了被撞死的主谋照片过去,不过没有人认得他。但是大家全指出同一个类似的地方,听起来很怪。”
他发现埃文斯盯着他的表情更加专注,他觉得自己像个病人。心理专家观察完帕克的表情后移开视线。他问:“结果你打中他了?”
卢卡斯说:“你疯了吗?快回家去。”
“她住在哪里?”
只是帕克不想管那一片。他想检视的是提到梅森剧院的那片。他猜想,主谋事先写好了最后两个目标——一个在八点,另一个是在午夜十二点。可惜这几片纸灰损毁过于严重,无法辨认。
“不,就是内爆,就像灯泡一样。”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大黑狗吧。你听我说完嘛。她先确定狗没事,然后没有打电话报警,反而回到自己车里,把所有的防弹装备都穿戴齐全,拿着MP-5机关枪,自己搜遍了整个房子。”
“这话什么意思?”
车子一路驶过六七个街区,凯奇开口对帕克说:“所以……”
卢卡斯举起一只手,阻止这位资深的同事再讲下去。她说:“掘墓者不可能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我会派两名探员去你家外面守护。”
“拿好盾牌。”
或者这只是一条虚假的线索?
“她养了一条狗?什么品种?”
“唉。”托比探员叹了口气。
“MP-5 ?”帕克问,脑海中浮现出沉甸甸的黑色赫克勒科克机关枪。
凯奇警惕地看了帕克一下,然后将视线移回路面。
“是什么?”帕克问。他正仔细清理压住烧焦黄纸的玻璃片。
“一个八岁,一个九岁。”
唉,听着儿子的语调,真让他难过……他不得不作出这个决定了。他环顾文件室,看着今晚与他同生共死的弟兄。他心想,你可以——只要多一点运气、多用一点心力——狠下心离开妻子、爱人或是同事。但是要离开子女的话就办不到了,做父母的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自己的孩子,孩子永远牢牢地攫住父母的心。
“这样的话,你能联想到什么?”
帕克把玻璃片放在鉴定桌上。
“好了,凯奇。”
帕克接着说:“在‘……两英里。R……’后面,看到纸灰上那些小片的字母没有?你能拼凑出单词吗?”
“那一带常发生入室盗窃案件。”帕克说。尽管他喜欢特区,但为了孩子,他却从来没住过市区。特区的治安太差了。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哈迪和C.P.站在附近,也在打手机。
“所以什么?”帕克回应道,然后又问,“你想问什么?”
“我这种烧伤,他们根本连等级也分不出来,”托比解释,“根本等同于被太阳晒伤。我没事。”他再次咳嗽,“只是肺脏有点问题。和某位总统不同,我可是真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