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来到华盛顿。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他要求两千万美元，是因为这个数字符合这种重大勒索案，也能让侦办人员相信犯罪动机是复仇，是冲着越战这种重大事件而来。然而菲尔丁只能背走重达七十二磅的四百万。他平常不爱运动，搬家到这一带后，去马里兰州的贝塞斯达一家健身院锻炼了六个星期，这才练出扛走这些钞票的体力。

    菲尔丁伸手探进窗口，按下开门键。

    不用说，警方追查得出百元钞票——由于如今扫描仪与电脑应用广泛，因此追查钞票很容易。但菲尔丁己经考虑过这一点。过几天他抵达巴西，面额共四百万美元的可追查现钞将转变为价值三百二十万美元的黄金，然后再变卖成三百二十万无法追查的美元和欧元。

    探员按下对讲机按钮：“哪位？”

    他穿过一条条走廊，同时默默地对着小组成员说话。不是的，卢卡斯探员、帕克、埃文斯博士……我的动机不是为陈年往事复仇，也不是恐怖行动，也不是暴露社会不公正的一面。也不是贪婪。两千万？行了，我可以加码十倍。

    “我——”

    没错，所谓“完美的犯罪”是陈词滥调。菲尔丁撰写勒索信时参考了语言学，下笔时字斟句酌。他的参考书之一是《美国语言学期刊》，里面有语言学家撰文指出，尽管认真的文字工作者避免使用陈词滥调，但这些字眼本身别具价值，因为它们以大众普遍能理解的说法描述出基本的真理。

    注释：

    “没听说。”菲尔丁说着，对准她的头就是一枪。

    “好。”他哭了起来，“是安检。”

    探员也差一点查出淑女丽兹号是第二个攻击点……当时他就坐在文件室里，惊恐万分，看着电脑将藏匿地的笔记碎片重组出来。他等待正确的时机脱口而出：“丽兹！说不定是丽兹酒店？”大家一听到这句话，谜底就难以撼动了。再想找出其他可能性的难度非常大。

    修斯说：“嗯嗯，好。”

    他将现钞装进背包后搭在肩膀上。

    他心想，走到前门时必须枪杀警卫，而办案小组成员如果在场也格杀勿论。他想着，托比已经回家了，不过卢卡斯仍在大楼里。她必须得死。如果情况不像现在这么紧急的话，杀不杀她也无所谓，因为他将真正身份和地址隐瞒得很好。然而这些探员比他预想得厉害得多。天啊，他们居然能找出他在墓端区的藏身之处……吓得他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会被追查出来。幸好吉尔伯特·哈弗尔去过藏匿地几次，警方带着他的照片前去查访时，有邻居把他认了出来，并认定他就是承租房子的人，让探员更坚信吉尔伯特·哈弗尔就是案子的主谋。

    他此时来到电梯前，电梯打开后他走了进去。然而他并没有按七楼的按钮前往文件室。他按的是B1。

    行动起来虽然费时费事。但是，追求完美需要耐心。

    “你愿意替我杀掉她？”

    他的底细，一项也没被拆穿。

    她按下让摄影机停止扫描的按键，探员瞥向她。她指着其中一台屏幕，显示有人仰面躺着，距离这里不远，就在同一层。屏幕显示的虽然是黑白画面，但那人头部流出的一大摊东西却显然是鲜血。

    “半夜是吗？”他再问，仿佛一位小学老师在教学生。

    “别杀我，求你——”

    哈迪镇定地说：“放松点儿。”

    “这是什么？”露易丝突然说，“看，这是什么东西？”

    哈特福德，然后是波士顿，接着是怀特普莱恩斯，然后去费城。完美的犯罪。

    只有犯罪除外。

    哈迪看了墙上的时钟，点点头。

    绝对是在打情骂俏，他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