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中之一。当时报报道被否定的那一刻,心里感到一阵轻松。
“想让我们接受捏造的供词吗?”
百分之九十。不。百分之百肯定是指“空白的两天”。佐濑认定警察所做的笔录是捏造的。虽然从组织机构来看检察机关属于上一级单位,但并不等于检察机关的人跑去警署大呼小叫属于正常现象。他一定有什么证据。佐濑手里一定掌握着能断定供词是捏造的某种证据。
如果是那样的话,说明梶聪一郎还是去过东京。警方是想隐瞒他去过东京的事实。因为那是受到媒体舆论遣责的依据。警方不希望让媒体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所以捏造了供词送往地检。应该这样理解吧。
中尾思绪万千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梶聪一郎的脸。一张多次在教养科见到过的、面带沉稳微笑的脸。
心中感到阵阵作痛。
梶聪一郎一案将再次被媒体议论。
按警方新闻发布的说法,梶聪一郎去东京一事已经被否定。
然而如果自己掌握的情报比时报的报道更有力的话,情况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梶聪一郎的东京之行将再度刊登在日刊八百万份的《东洋报》上。去东京寻找死的归宿之解释根本没有说服力。其结果,梶聪一郎将成为一个遗弃自己妻子遗体的薄情警官而留在国民的记忆里。
如果是事实那也没办法。但是他为什么会去东京……
展开的思绪被心中的高昂的情绪给吞没了。
县警与地检的对立……
现在中尾的手中掌握了比梶聪一郎去了东京还要有力的材料。县警为保护组织面造了假笔录。这一点被地检识破,地检正面向警方发起了进攻。不可多得的话题。两个搜查机关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碰出了火花。这种暗斗材料才是让其他报社沉默的重量级材料。
——先简要地把重点告诉头儿吧。
中尾洋平从怀里拿出了手机。
按下了拨通支社的快捷键,电话刚要接通,又挂断了它。因为想起支社长片桐出差,晚上才回来。
现在在支社坐镇的是爱唠唠叨叨的支社副社长设乐。因他管得太细,被下级嘲讽为神经质。
一想到设乐中尾洋平的心情不乐起来。
一个月前,那天片桐也是因出差不在。偶然在走廊上听到设乐的一段带刺的话,到现在都感觉不舒服。
“总而言之,‘洋平’(日语中与‘雇佣兵’同音)怎么干仍然是‘洋平’。”
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名字“洋平”,可后来问了支社接线员栗林绘美,才知道是“雇佣兵”的意思,暗指那些非科班出身的干编辑的人。
中尾下了车,进了县警本部大楼。记者室里《东洋报》的那一块空间小得可怜。大量的剪报、资料堆积如山。山边与小岛正在电脑上写着一些关于小事件、事故的报道。两人都是今年春刚录用的实习记者。用设乐的话讲是两位通过了报社本部录用考试的“正规军”。
戴眼镜的山边抬起了头。
“主任,刚才伊予警务部长来过电话。”
“哦?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事。好像希望你去一趟部长室。”
“知道了。”
——这么快啊。
伊予的打算很清楚。想试探我是否听到刚才与佐濑争吵的内容。也好,可以乘机了解一些他们的内情。
正想着。电话铃响了。
本以为是伊予那令人肉麻的声音,没想到进入耳中的是听惯了的设乐的高亢的声音。
“喂,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什么新闻啊?”
瞬间的犹豫后中尾答道:“没有。目前没什么特别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