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员上百个办案人员。假设检视官误判自杀为他杀,事态将成了徒劳的“幽灵调查”。反之,若将他杀尸体误判为自杀或事故意外,事件将在案发后立刻陷入迷宫,永不得伸冤。事件是启动还是冷冻,全得仰赖检视宫的眼力。
岭舞子命案,一开始就没有请来检视官。在放弃自杀、他杀判定的机会下便笃定它是“自杀”,因此调查资料里根本没留下能够推测“他杀”的有力痕迹。
“司法解剖也于事无补啊……”
沟吕木将报告书丢在办公桌上。
“是啊……或许它对医学进步是有那么点贡献吧。”
筑濑语带讽刺,但表情上却透露出无奈。
“有没有空?”
署长后闲悄悄出现在两人背后,可能是听了他们的对话耐不住性子了,忍不住插嘴。
“指纹呢?既然认定为跳楼自杀,应该会采集顶楼栏杆等地方吧?”
“他们采集了尸体的手指,其他地方却没采集半个指纹。”筑濑摊开双手以示无力,并且酸了一句:“这份鉴识报告是鸭蛋唷。”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任何法医或鉴识材料能够检验喜多和龙见的供词内容啰?”
不熟悉办案的后闲道破了一切。板着脸的沟吕木并未露出不悦,耐心地面向后闲说:
“署长,我们先别急着下结论,再想想办法吧。”
后闲不禁垂下双眼。沟吕木要他一起思考呢。后闲原本就对沟吕木这个男人怀有好感。清晨接获本厅通知说:“我们会派沟吕木组过去。”他立刻回答:“那太好了。”虽然主任的寺尾令他感冒,但至少沟吕木不会引发他对刑警的自卑心。
至于筑濑则无意参与两人的对话,嘟起下唇再度翻阅报告书。说到刑警自卑感,就另一个层面而言,筑濑也怀有类似的情感。解决事件,不是靠刑警的第六感或是手腕,唯有精选下的确实物证才是破案关键,这是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鉴识人自尊。因此,当他面对如此草率的鉴识报告时不由得怒火中烧,更是忘掉自己明天春季即将退休,逮到机会就要激励年轻鉴识课员说:“如果让刑警看轻,就别当鉴识了!”
陷入苦思的后闲面向筑濑开口,希望听取他的意见。
“我们先放弃死亡推测时间,看看全身挫伤的鉴识如何?”
“挫伤遍及背部——”沟吕木窥视筑濑的资料回答。“舞子死亡时脸部朝上,因此这是从顶楼摔下时的伤痕,并没有特别可疑之处吧。”
“可是沟吕木,如果两人的供词属实,那么尸体一开始是在保险箱内。与其认定她是被人从顶楼摔下,应该思考她是在校舍某处遭人杀害。或许是凶手践踏了尸体,但现场状况让警方误以为这是摔落时的全身挫伤。我们不能忽视这个可能性吧?”
后闲外行人的推测,竟然十分酷似侦讯室里的寺尾的推理。
“不——”筑濑从资料堆中抬起头,“法医就等于是检视官的老师呀。如果要论及自他杀的判定就另当别论,但说到观察尸体本身的眼力,检视官哪能比得上法医呢?他们不可能分不清其他方法造成的挫伤,和从四楼摔下的全身挫伤。”
后闲并没有为此失望,频频点头。他的表情显示他已经感受到办案的参与感。
沟吕木若有所思,然后开口。
“这么说来,凶手先从顶楼摔下舞子,再将她塞进保险箱,然后再将舞子的尸体运往坠落地点……这个行为毫无逻辑可言啊。”
“是啊。”筑濑轻易同意。
后闲再度频频点头,但这回显得有些困惑,对话就此结束了。三人终究陷入与寺尾同样的死胡同。
后闲为了裁决下楼,沟吕木藉此机会再度转换思考。现阶段不宜过度接近事件的单一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