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主教
坐了一会儿,西蒙·亚克认准了一个矮个子的秃头男子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于是他起身走过去搭讪。“对不起,先生,我是第一次来你们国家……”
“喔,”矮个子男人说。“外国人?我们蓝猪酒吧很高兴有机会招待各国朋友,先生。我叫乔治·克瑞干。我是这儿的老板。”
“很高兴认识你,克瑞干先生。我叫西蒙·亚克,这二位是我朋友。我们听说这桩建筑的后半部分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对此我们很想一探究竟。”
“乐意效劳,”克瑞干笑着说。“您说的没错,先生,如今这里只剩下这栋老房子,经历了漫长岁月,仍保留着当时的风貌。想必您也知道,公元1666年那场可怕的大火,整个镇子几乎都付之一炬。”他言语间透露出的恐惧仿佛当年那场灾难的亲历者一样。
“我们还听说,”西蒙·亚克不为所动,继续道,“此地有一个供天主教神父躲避迫害的房间。”
“您知道的真清楚,先生——古老的地方都会有一些古老的故事。跟我来,我带你们到后面去看看。”
我们跟着克瑞干,经过一条散发着霉味的走廊,来到酒吧的后方。后屋很明显比前面的酒吧古老得多,他在一扇门前停下来把锁打开,接着替我们推开门。“我自己也有好几个月没进来了,”他告诉我们。“稍等一会儿,我去取些蜡烛。”
“没有电灯吗?”瑞恩显得有些吃惊。
“这屋子没有,小姐;我们从来都不用,所以根本没铺线。”
他回来时,手上高举着一个多枝烛台。在他的带领下,我们鱼贯而入。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还不如说是个二十英尺见方的密闭空间,除了我们进来的门,连个窗户也没有。空气中充斥着因年代久远而特有的霉味,也许我们现在呼吸的空气还是好几百年前的呢!墙壁上可见发着迷人色泽的墙纸,仿佛完全不会褪色似的。室内唯一的摆设是一个大型石雕桌,长约十英尺,靠墙而立。桌子上铺着报纸,显然是为了保护桌面的光洁。
克瑞干滔滔不绝地向我们介绍这个房间的历史,从教会的避难所一直到享有皇室的庇护,这是很长的一段时期,但西蒙·亚克看起来兴趣缺缺的样子,倒是那张很有年头的桌子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将桌上覆满灰尘的报纸拨开,我发现那是四周前的报纸了。桌子的侧面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抽屉,西蒙露出一抹微笑,但当他发现抽屉里面什么也没有的时候,笑容立刻消失了。
与此同时,我踱至一面墙跟前,试图辨认因褪色而显得模糊不清的图案。但这些墙纸的设计者在构思时,似乎毫无目的,怪异的图案令人想起十七世纪的英格兰。
西蒙·亚克这会儿跪在地上检查桌子的底部;克瑞干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什么也没说。瑞恩被他拖到房间一角,继续着他的英格兰简史。“小姐,听我说,乔治三世本人也曾莅临敝店,那是他当权的最后几年。当时人们传言他已经疯了,不过我个人觉得他看上去非常友好。我的曾祖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当年的故事……”
“抱歉打断一下,”西蒙·亚克在旁插嘴,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如果这个房间曾经作为教会的避难所,应该不止一个出口才对,你能告诉我们别的密道在哪里吗?”
克瑞干二话不说,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将我们带到房间的其中一个角落。“就是这里,”他猛地一拉某个嵌在地板上的金属暗环。一扇用润滑油悉心保养的机关门从地板上升起,下面是望不到底的黑暗。
“这是通往地窖的,”克瑞干解释道。“我甚至已经不在里面储藏任何东西了,老鼠太多。”他把蜡烛放低一些,这样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地窖空空如也。
“非常感谢你的介绍,”西蒙说。“我想该看的我们都已经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