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医生的五百小时
“那就把你的枪拿下来吧。没有人带着枪去教堂。”
他笑嘻嘻地望着她,“你让我想起了我妈妈。”
牧师大约五十岁左右,是个看起来很阴沉的男人,一双眼睛冷得像手枪筒。杰斯特夫人向本介绍他是迪克松牧师。本暗自推测,他是刚刚来到这个镇上的,但他却很乐意在布道时对事情大胆评论。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啊——你们是上帝的子民,但你们却放任自己被蛇引诱。他对你们许诺了什么?永生不死?百病不侵?世间财富?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天中多余的一个小时,好像他可以令日月停止!而为此,你们要出卖你们的灵魂。小心——小心,上帝的子民们!撒旦并不是以狰狞鬼脸来到我们之中!不,今天他赶着一马车的承诺来了!”
温斯顿医生和凯蒂都没来教堂。布道结束后,外面的街道上也不见他们的身影。此时已近中午,小镇居民对他们的兴趣更甚于迪克松牧师的话。
“我们怎么知道?”一个女人问道,“时钟会停吗?”
银行家菲利克斯·波尔斯正要离开教堂,他回答说:“列车,亲爱的小姐。还有七分钟,午间列车就要来了,除非天气不好,否则它从不晚点。”
于是他们等待着。所有人都等待着。连迪克松牧师也出来和他们一起等。
“到中午了。”最后,酒吧老板马特·奥得利开口说道。
没有火车的影子。
“你的表快了。”有人说。
但他们又等了五分钟,仍不见火车驶来。
终于,人们陆续回了家。一些人说觉得空气好像凝固了。本·斯诺走到迪克松牧师的身旁,问道:“您怎么想?是个奇迹?”
“更像是魔鬼的把戏。”
本刚要走开,就注意到警长站在铁匠铺的阴凉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个小时之后,维克利夫站的居民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铁道两旁。作为一个局外人,本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徘徊着。他瞟了一眼铁匠铺洒满阳光的门前,但此时斯波福德警长已经不见了踪影。
“它来了!”当一小缕烟出现在视野之中时,菲利克斯·波尔斯大喊道。的的确确是午班列车,对照维克利夫站的所有时钟,正好晚了一个小时。
火车减慢速度,驾驶员向他们挥手,许多人喊道:“现在几点?”
“十二点整!”他大声回答道,“我们没有晚点。”
“他做到了,”杰斯特夫人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敬畏,“他真的做到了。我们多出来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却没有人好好利用。”
本发出会心一笑,沿着土路往回走。俱乐部开着门,生意很火。人们想要谈论刚刚发生的一切,分析并解释出答案。但他心里还有别的事。当他走到温斯顿医生的马车旁时,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便掀起马车后帘,闪身钻了进去。至于到底要找什么,他只有很模糊的概念,但不出五分钟,他就有所收获。在被褥下面藏着一周前的一份道奇城的报纸,大标题写着:铁路暴政!
他飞快地浏览了一遍文章,将报纸塞在衬衫下面。然后他溜下马车,朝着旅馆走去。快到旅馆时,他看到温斯顿医生从街道中央朝他走来。温斯顿一定看到他从马车里出来了。
本放慢脚步,继续往前走。这情景让他想起了在西部城镇街道上他看到过无数次的枪战场面,只是他没有带枪,当然希望温斯顿也没有。当他们相距二十公尺远时,温斯顿说:“先生,你在我的马车里干什么?”
“翻翻以前的旧报纸。”本一边回答道,一边盯着这男人的手,以防有任何突然举动。
温斯顿的脸因怒气涨得通红,刚要发作,一声枪响打破了午后的平静。本屈身自卫,温斯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