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赖德夫人
站起来,兰德换了只手握枪。“我跟你说实话吧,因为我们是同行,或者说曾经是,兰德。或许你能明白现在的局势,冷战结束了,超级大国相互制约,和平相处。你知道玛撒和我是如何逃脱的么?我在局里唯一的好朋友两周之前在酒店给我电话,和我通了气。他说他们已经监视我并监听我家电话一年了。如果我回家,玛撒和我都将被捕。”
“你当时怎么办?”
“我给玛撒的旅行社发了一封传真,用之前商量好的暗号通知她。她将到拉姆的机票快递给我,并留言说会在这和我相会。”
“你觉得中情局是如何抓到你的狐狸尾巴的?”
“最糟糕的就是这个。我的朋友说一年前最高层就把我列入黑名单。只是他们花了一年来搜集那些指控的证据。”
“最高层?”
“没有人会承认的。或许五十年后最高机密解密后,历史学家都会知道。到那个时候,对谁都不重要了,尤其是玛撒和我。你还记得一年前发生了什么吗?一位美国新任总统和一位急需援助的俄国新任总统见面。冷战就此结束。我们的总统想让一切重新开始,而俄国总统也不亏欠前苏联什么。他也不欠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什么。”
“你想说什么?”兰德问。
“我证明不了什么,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俩进行了简短的会晤,甚至没有带协同顾问。俄国总统最后要求更多的援助,然后我们的总统问,‘以示真诚,你能拿什么回报我?’俄国人说,‘我可以给你中情局里高级前苏联特工的名字。’然后扔了张纸在桌上,那张纸上就有我的名字。”
“你真这么认为?”
“是的。高层吩咐要进行深入调查。他们花了一年时间,最终抓到了我和玛撒的把柄。”
“如果她现在还没到的话,可能就来不了了。”
“我再等等看。每天有从机场来的船,我都会留意新上岛的人。当然,今天我也看见你了,但我希望你不会遇到我,也希望你不记得我。我希望你不是他们派来逮捕我的。”
“如果他们抓到了玛撒,就很容易知道你在哪儿了。”
“是的,我猜她还没被抓到,她正在来这里的路上,或许绕了些路。如果有人能甩掉他们的话,一定是玛撒。”
“你在这儿一边等,一边还企图除掉我这样的人。如果这里有敌人,谁都有可能,赖德。他可能是一个牵着驴子穿过胡同的阿拉伯人,或者是坐着独桅帆船的商人。”
“我知道。”
“你的后半生都要东躲西藏地过日子。这就是你不愿去俄罗斯的原因,对吧?因为你觉得俄国人出卖了你。”
“我会去,”他说,“把枪还给我。”
兰德把子弹都倒在床单上,清空了枪膛。然后把枪还给了乔治·赖德。“你或许需要它,但不是用来对付我。”他把子弹也还给了他。
这个美国人把枪放回衬衫底下的枪套里,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突然而至的倾盆大雨把兰德从噩梦中惊醒。他刮了胡子,穿戴好出了门,并在宾馆前门摆着的一排雨伞里借了一把黑伞。
虽然日升宾馆里有早茶,他还是决定走到和谐咖啡厅去吃顿早餐。他到咖啡厅的时候雨还在下,他把雨伞留在了门外。女服务员奥尼克斯还没上班,但谢甲德在等候客人光临。兰德点了蜂蜜香蕉薄烤饼和一杯茶。薄烤饼很美味,但对兰德来说茶里加了太多奶,也太甜,最后要了杯可乐喝。
“今天早上有一位美国先生来过么?”他问谢甲德。
胖胖的阿拉伯人摇头说:“今天没有。他们等着雨停呢。”
又有几个客人为了避雨进来,那个女服务员终于来了,像其他人一样,把伞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