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椰子
一个皮肤黝黑头发散乱的男人轻松地通过希思罗机场的海关,拿着一个小旅行箱和一个上边清楚地标明“椰子”字样的粗麻布袋。两件随身物品都在马达加斯加检查过,所以免于接受机场警卫的再次检查。检查员看了眼旅行箱,隔着粗麻布袋摸到几个椰子,便挥手示意让他离开。毕竟,这个男人从遍地椰子树的地方来。知道没有人会来接机,这个头发散乱的男人脚步匆忙地穿过等待亲友的人群,朝门外停靠站一排等候着的出租车走去。司机打开车门出来帮他拿旅行箱,这个男人刚打开后座车门准备进车时,他的身体似乎抽搐了一下,向前倒下了。他的后背中间突然渗出大量血来。
那一袋椰子落在出租车旁边的人行道上。这一袋椰子将要召唤杰弗里·兰德重操旧业。
兰德之前曾到过格罗夫纳广场的美国使馆,但这次是他和拉尔夫·科依尔的初次会面。科依尔在隶属执法部门的美国渔猎局工作。寒暄过后,兰德说:“你知道,我已经退休了。”
科依尔是个体重就快超标的秃子,戴着厚重的眼睛,他自己也一定快退休了。“兰德先生,你是一个高级政府官员推荐的,你来调查最合适不过了。你的报酬以日薪计算,再报销所有开销。我知道你在冷战时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出色,近几年在一些非洲事务上又很有贡献。”
兰德听了笑道:“我对非洲了解甚少。”
拉尔夫·科依尔在桌上翻动着他面前的一份报告。“据说1971年,你在埃及执行任务时遇到了你后来的妻子。而你分别于1972、1974、1994、1996年再次到过那里。1993年你在红海的一艘船上,而1994年你又在非洲东海岸的小岛事件中贡献卓越。”
兰德轻轻地笑。对于他调查自己生气也没意义。“我相信你遗漏了一些我的埃及之行。我的妻子生在开罗,我们经常回去。”
科依尔双手合在那份报告上,意味着这些资料已经没用了。“我对东非的岛屿尤其感兴趣,因为它们关系到马达加斯加。我最近从南非回来途中到过那儿。那个岛上的动植物都棒极了。它有一千英里长,自从1960年法国宣布它独立以来,都自给自足。岛上的马来-印度尼西亚人比非洲和阿拉伯人要多。”
兰德耸耸肩,“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科依尔给他看了一个皮肤黝黑,头发散乱男人的证件照。他闭着眼睛说:“这是特尔加·托里拉。两天前他在希思罗机场被杀。”
“被杀?怎么死的?”
“枪击。伦敦警务处总部认为是个隐藏在长条物体中的消声武器。至少案发时没有人听到或见到。他刚进出租车的时候,拿着这个。”他伸手到桌下拿出一个粗麻布袋,上边写着“椰子”。
兰德从外边摸了摸,然后打开袋子伸手进去。他发出疼痛的叫声,很吃惊有什么活物夹了他的指头。“这到底……”
“很抱歉,”那个美国人说,“我应该先提醒你的。”他把袋子翻过来,在桌上倒出十二个中等大小的海龟。“我们把它们洗干净,喂了吃的。我把它们又放回袋子里只是想让你明白它们是怎么从海关溜进来的。”
“海龟?”兰德吃惊地看着它们,一边捏着自己被咬的手指。
“准确地说,这些是有辐射棱线的海龟,非常珍稀。成年雌龟在黑市可以卖到每只一万美金。有人从马达加斯加走私这些海龟途经伦敦到佛罗里达。那个被杀的男人在希思罗机场换机,所以它们现在在我桌上,哪也去不了了。走私到美国的动物一经查获都会送到我这来,”他轻轻地笑,“当然,使馆的人觉得把一个标着椰子的袋子送到我这儿很有趣。”
“你要我调查这件动物走私案?”兰德怀疑地问。
“走私案,还有谋杀案。即使不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