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雪人
小女孩瞪着大大的蓝眼睛。“我看到一个雪人,”她说,“就那么一下下,然后他进了格罗斯曼先生的房子。”
我们打碎了厨房门上的玻璃,米奇·格罗斯曼伸手进去拉开门闩。走进房间,我们发现了斯科特。他躺在通往客厅的过道上,已经没气了。
“看上去伤口在心脏,”我说道,“尺寸太大,不是子弹,可能是刀伤。”
孩子们全部留在屋外,由维姬·格罗斯曼照看着。蓝思警长和我当即展开调查工作。
“前后门都从里面上了锁,并且杠着门闩,”警长把情况告诉我,“一扇侧面的窗户开着透气,但是里面有一层纱网固定在窗框上,因此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邻家小女孩说看到一个雪人进来。”
“是啊,八月份的雪人!”
“你可能觉得这是瞎扯,但她是我们唯一的证人。”
“她就差没说是圣诞老爷爷杀人了。对了,死者有没有可能在受伤后自己把门锁上?”
我摇摇头道:“他很有可能是遇袭后立即身亡的——验尸应该能发现伤口正对心脏。有没有找到凶器?”
“没有,可能被凶手带走了。”
我在狭小的客厅内转来转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平装本西部小说,一套廉价的国际象棋。客厅尽头的桌上摆放着一架十二英寸地球仪以及一盏水晶台灯,看上去像个古董。我觉得少了点什么,接着恍然大悟。
“猫呢?”我问。
“什么?”
“斯科特的猫。安娜贝尔刚刚给它看过病,不知道是传染病还是别的什么毛病。”
我们四下搜了一通,什么也没发现,最后我去了楼上位于屋梁下方的狭窄卧室。一打开门,猫咪就冲过来欢迎我。
“原来在这里,真没想到他把猫和自己养一块儿。”
我蹲下来逗了一会儿猫,然后关上门。最好不要让它见到主人的尸体,我心想。离开卧室,我又搜查了楼上的储藏室,那地方小得连侏儒都塞不下。房子里没有沙发和折叠床一类的地方可供凶手躲藏,也没有地下室。
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蓝思警长注意到客厅的地毯上有些异样,正跪在地上查看:“瞧这儿,医生,地毯上湿了一大块。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虽然极不情愿,但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这是冰雪融化的结果,警长。凶手是雪人,凶器可能是冰锥。”
家庭成员们回托德自己家继续庆祝生日去了,用维姬·格罗斯曼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可不能让他舅舅的死坏了本来的好事。”看上去完全不为谋杀所动。我答应他们晚些时候也来参加,希望这能给他们扫除一些阴霾。不过首先我得找埃米·费瑟斯的父母谈谈。她的妈妈珍妮特正好在家,她见到我立即请我进屋,看来她还不知道两门之隔的邻里发生了什么。
“您的邻居很有可能被谋杀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她是个大块头女人,距离胖子的行列不远,我暗地里希望她的女儿不要步母亲的后尘。
“格罗斯曼先生?埃米跟我说了,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呢。”
我看着会客室外面正在玩洋娃娃的小女孩,问道:“她总是喜欢编故事吗,费瑟斯太太?”
“埃米?不会的,有时候她一边玩娃娃一边讲些小故事,这个年龄的女孩儿都这样,不过她从来不撒谎。”
“她说她看到一个雪人走进格罗斯曼家里。”
“这我知道,我试着和她沟通,我告诉她夏天是没有雪人的,但是她坚持自己看到的就是雪人。”
“我们能否把她带到院子里,请她告诉我们当时站的位置?”
“当然。”听到母亲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