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者风车
。”我老老实实地承认。
“现在怎么办?”
“我们去医院。”
罗伯特·耶鲁在西格的办公室里,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好挂上电话。“玛贝尔·福斯特又在闹事了。她在镇广场上制造骚乱,警告人们说魔鬼已经来到了北山镇。您的一位下属已经将她逮住,警长,现在正在押解过来的途中。”
“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西格喃喃自语。
我走到窗边,望着山下的风车:“柯林斯情况如何?”
“好些了,”西格说,“我认为下周一我们就可以将他转移到波士顿了。”
“他的精神头也很好。”耶鲁补充道,这是对西格医生判断的肯定。
“大火把风车烧坏了,”我说,“它不能转动了。”
“我们能把它修好的。”院长充满信心地说。
我想起了蓝思警长说过的一些话。我花了一点时间思考,把那部分内容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出来,终于发现了真相。“我知道是谁了。”我告诉大家。
“什么?”
“我知道使兰迪·柯林斯受伤并且谋杀艾萨克·凡多兰的凶手了。”
“不是魔鬼?”西格医生微笑着问。
“不,和魔鬼无关。凶手是人类。”我朝门口走去,“林肯·琼斯在哪里?”
耶鲁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大概在楼上帮柯林斯更换伤处的绷带。”
“我要到楼上去。”我说。尽管没有叫大家一起,但其他人也自然而然地跟着我。
我们进屋的时候,莎拉·简正坐在丈夫的床边。琼斯正将药膏涂抹在被烧伤的肌肤上,听到有人进门,他抬起头说:“我实在不认为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对病人有什么好处。”
“这事儿很重要,”我说,“我打算解释一下是谁、采用什么手法,导致了凡多兰的死亡。”
莎拉·简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这和弄伤我丈夫的是同一个人吗?”
“是的。”
“他是谁?”
我俯身在病床上:“要不要告诉他们,兰迪?要不要告诉大家是谁对你和艾萨克做了这么可怕的事?”
“是撒旦,”他粗声粗气地说,“是魔鬼。”
我摇了摇头:“凶手固然是魔鬼,但那是住在我们每个人心里的魔鬼,是你自己烧伤了自己,兰迪。当然,那是一起事故,但昨晚被你害死的艾萨克·凡多兰可不是事故。”
众人不约而同地开口了,但莎拉·简的声音盖过了别人:“你说是他自己放火烧伤了自己?这怎么可能?”
“他从一个玻璃壶灌了少量的汽油在橡胶气球里。气球被一根绕在风车主轴上的长导火索系着。汽油点燃后,他不小心碰翻了玻璃壶,于是引火烧身了。当时风车正在转动,因此有些装了汽油的气球转到了高处,没有被点燃。”
“为什么柯林斯要烧毁自己的风车?”西格医生问,他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解释。
“他没打算烧毁整个风车,”我解释道,“看看窗户外面的风车,它的四枚叶片固定不动了。蓝思警长说它看上去就像十字架,一点没错。兰迪·柯林斯打算在医院前焚烧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因为你采用了一个黑人医生。”
对我说的话,林肯·琼斯丝毫不为所动。他继续治疗他的病人,就当周围发生的事与自己无关。柯林斯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任凭我滔滔不绝地说:“医院开张的那天,我们都看到了玛贝尔·福斯特闹事的那一幕,当时西格问你,兰迪,那是不是你安排的。莎拉·简也有相同的疑虑。尽管他们是半开玩笑,但从那时起我就应该明白——再结合你那出了名的保守性格——你对于朝圣者纪念医院雇用黑人医生所持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