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但是,一听说对方是近田,他不禁火冒三丈。难道近田也是一丘之貉?他一直被近田那机械般无情的嘴脸给骗了。
“能不能再告诉我一件事?我问石仓护理长时,她说点滴没有异常,这又怎么说?”
“并森行彦被用推床推到恢复室时,神田小姐走在前头,护理长走在后面。也就是说,神田小姐在患者脚部那一方,护理长在患者头部那一方。吊点滴瓶的金属架立在患者的右脚侧。这个架子除了点滴瓶之外,还挂着电毯调整器,大概是被调整器遮住了,从护理长的位置看不到点滴筒。”
这应该也是神田十和子动的手脚。神田十和子为了不让护理长发现点滴筒满满的,故意将电毯调节器挂在点滴筒后面。
这时候门开了,露出中年助理看护的脸,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人之后,说:
“医师怎么在这种地方?副院长打电话找您呢。”
洼岛走出污物室,跑到护理站,拿起话筒。
“赔偿并森行彦的那件事,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上次我不是说要用‘无过失’申请保险金吗?后来庶务处查询的结果,说是行不通。如果是无过失,顶多只能补偿小额的慰问金。若要申请大额的保险金,我们必须承认有某种程度的过失才行。”
和话中的内容相比,副院长的语气显得轻浮,欠缺严肃。
“要我承认过失?”
“我知道我们没有过失,不过,如果我们不多少承担一些,恐怕也不行,因为申请不到钱嘛。”
副院长换成说服的口吻。
“什么叫‘多少’?”
“我会想一想,没问题的,你不要担心。”
这句话就像空洞不实的保证,在洼岛的耳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