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二年级的时候,父亲离开人世。洼岛长大以后昕母亲说,父亲年轻的时候受重伤,因输血感染肝炎,经过十多年,变成肝硬化,最后导致肝癌。对父亲的记忆,几乎都是后来听母亲说的。
记忆鲜明的事屈指可数。小学入学典礼之前的报到日,是由父亲带着他去的。那天学校玩到对面线内抓回气球的游戏,洼岛在一大堆人中怎么找也找不到父亲,就在快哭出来的时候,有人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看到父亲带着恶作剧的表情。这是到现在他仍记忆鲜明,也是惟一记得的父亲的面容。
父亲临终时洼岛不在身边。婶婶带他赶到时,父亲脸上已经覆盖了手巾。亲戚们硬要他看手巾下面的脸,洼岛害怕得几乎一直闭着眼睛。当时的年龄还不太能理解死亡的意义,对父亲的病逝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尽管决定念医学院的动机,也包括对父亲病死的伤痛,但是,这种伤痛与其说是自己体认出来的,倒不如说大部分都是母亲塞给他的。
“你母亲在文化节的晚上还加班?”
“她做的也是医疗事务呀。她做保险请求明细,共有三家私人医院,一个月只要工作十天就可以了,应该算是不错的工作,可是从月底到月初最忙碌,今天大概不回来了。”
“这个工作做很久了吗?”
“很久啰。我爸爸住院的时候她学会的,她是那种跌倒也要抓些东西再爬起来的人。”
翻到智鹤中学以后的相簿,洼岛发觉有五六张照片被抽走了。
莫非智鹤在楼下找相簿找那么久,是因为要抽掉不愿意让我看到的男朋友照片?洼岛这样怀疑。
“这边的照片呢?”洼岛指着被抽走的痕迹。
“露出马脚了。害我还手忙脚乱的。”
在后面探头看的智鹤,吐了吐舌头。
“你的男朋友吗?”
“对啊,是药局长。”
“别唬我啦,我可不会上第二次当。”
“是唬你的,不过拍得满那个的,不想让你看。”
洼岛右肩感受到智鹤下颚的重量,智鹤的呼吸刺激着他的耳垂。
“算啦。”洼岛有点粗暴地阖上相簿。不管是真是假,都令他不舒服。
智鹤为讨洼岛欢心,从后面环住洼岛的胸口。
“对不起,我说真的,那是妈妈恋人的照片。我没有权利让妈妈的恋人曝光。”
“不太合理。”
“真的呀,如果是说谎,我大可编更好的谎。”
“就信你一次吧。”
从抽掉的位置来看,照片不是最近才照的。就算是智鹤和以前男朋友的亲密照片,现在也应该没有往来了。洼岛不想理会这件事。
智鹤的下颚越过洼岛的肩膀,脸探到洼岛眼前,环住洼岛的那只手轻轻松开,慢慢滑到洼岛胸口,然后手一抽,枕着洼岛的膝盖,泛出微笑。
洼岛放下手,将脚伸直。怀中智鹤的躯体柔柔的、暖暖的。
“今天没喝醉喔。”智鹤在洼岛怀里喃喃说道。
“是啊。”洼岛托起智鹤的脸,想亲她的嘴唇。
“不要。”智鹤摇摇头,指着床铺说,“今天要慢慢来……”
洼岛的身体和心情都是放松的,他从耳垂顺着智鹤的躯体温柔地爱抚。智鹤发出呓语,扭动柔软的躯体大胆地反应。洼岛顺利地进人满溢的蜜汁中。他变换各种姿势,品尝飞翔的愉悦之后,随着通达脑顶的刺激,体液放射而出。智鹤的躯体呈现波浪般的痉挛。
洼岛紧抱着智鹤,在舒爽的疲惫中,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想去哪里?”智鹤抬起脸,问道。
“哪里?什么哪里?”
“如果辞去高宗综合医院的工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