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的逻辑
我气喘吁吁地推开玻璃门,闯进了咖啡馆。门口的服务员小姐诧异地盯着我,她还来不及问“先生几位”,我就已经大步流星地登上了楼梯——直通二楼。
咖啡馆二楼,一个人影独自坐在靠窗的一角。她正一边低头阅读着某本杂志,一边漫不经心地举起了杯子。我心头涌上一阵欣喜,径直朝那个角落走去。
“夏时……对不起,我迟到了……公车抛锚了。”我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似的低声说。
“没关系。”她依旧低着头,不以为然地说。还好,没有生气。
我的暗自庆幸很快被她的当头一棒粉碎:“下次要是再迟到,就直接跪钉板去吧。”
“哦……”我的声音更加微弱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她稍稍抬起头,瞥了我一眼。
我拉出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后,我小心翼翼地说:“其实……这次还是想借用你过人的洞察力……帮我分析一下我现在手头的案件。”
“你不是警察吗?破案该是你的工作才对吧。”夏时呷了一口杯中的红茶,面无表情地说。
“上次……嗯,上次那个孤老之死的案子……嗯……也是靠你找到真相的……反正你闲着也是无聊……”我用力咽了咽口水。
“你说什么?!”夏时向我投来凶狠的目光。
“没……我是说……是说……呃……哦,我怕你无聊,所以想和你一起研究下这次的案件。”
“现在已经高三了,我可是很忙的。不过今天既然来了,就听你说说吧。”夏时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如同女王恩赏属下一般。
我松了口气,立刻兴致勃勃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案件资料,在桌面上摊放好。这事要是被领导知道,我估计就要被革职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鼓动我的这些违规行为。
夏时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的资料,拿起一张看了看,又不感兴趣似的放下,再拿起另一张……如此这般重复了好几次。终于,她耐不住性子地说:“你给我大致说一遍吧,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就烦。”
“哦。”我不敢违抗夏时的命令,开始叙述这桩骇人听闻的案件:“这是件分尸案,死者是一家外企公司的副总裁。”
夏时用勺子不断搅动杯里的红茶,似乎来了兴趣。
两周前接手的这件案子非常——矛盾。
这是一起案情简单,却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
简单,是因为死者和主要嫌疑人均只有一个。匪夷所思,则是由于这唯一的嫌疑人却有如山般不可动摇的不在场证明。不仅如此,现场的尸体状况也极其怪异恐怖,惨不忍睹,令人作呕。
死者名叫高万文,现年31岁。10月3日早上8点,我们接到高万文家的邻居报案,声称听到隔壁屋子里传出两声闷闷的爆炸声,但使劲敲门后无人应答。我们急速赶到现场,用工具砸开大门。顿时,屋内的景象让我们望而却步,呆立在门口。
客厅中央,一团肥硕的肉块静静地瘫倒在鲜艳的红木地板上——那是一块光秃秃的人类的上半身躯体,四肢均已不见了踪影。当我走近这团仿佛肉色坐垫般的残骸时,发现不仅是四肢,就连头颅也脱离了躯体,它像憋气的足球一样依偎在躯体边,似乎还对自己的“主人”依依不舍、念念不忘。头颅下方和躯体脖子处的红色断口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伤口的血液早已干涸。双目仿佛不愿看自己那张狰狞的脸般闭了起来。除此之外,躯体的左胸位置被挖去了一大块肌肉,缺口如同一朵盛开的月季,几根整齐排列的肋骨依稀可见。
正当我纳闷尸体的四肢在哪里之时,在厨房搜查的同事解除了我的疑惑。厨房的面积大约是客厅的三分之一。煤气灶上的火苗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