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眼泪的子弹
才知道。
那个机械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是的,汪秦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确切地说是患有一种‘心脏起搏和传导功能障碍性疾病’,心脏可能随时停止跳动。两年前他在我市的K医院做了心脏起搏器植入手术,起搏器是一块由电池和电路组成的人造脉冲发生器,将它植入患者的胸口后,它能定时性地发放一定频率的脉冲电流,代替心脏的起搏点,使心脏有节律地跳动起来。”
“原来如此,”我低头思索着,“可起搏器为什么会失灵呢?”
“这个要等解剖后才能知道,可能又会是一起医疗纠纷,总之这件事是意外事故。”
“可是,也可能是谋杀啊,”我实在反感对方那种草率的态度,“如果遭到电击呢?电流完全有可能使心脏起搏器失灵啊。”
曹君华忍不住发话道:“小周,你再把当时的状况跟这位警官说明白了。”
“好。”小周唯命是从地把小册子翻到后一页,继续说,“我们仔细检查过这所屋子的电路设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以死者不可能在屋子里触电。另外,从汪秦进入这间木屋到他倒地身亡,木屋唯一的两个出入口——门和窗都在一位证人的监视下,他证实了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屋子,当然也没有任何人带着电击棍之类的东西接近过木屋。”
“是……是这样啊……”我挠了挠脸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所以,”曹君华又加大了嗓门,“这位F县的精英警官,你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如果死者真的是被谋杀的,那凶手一定是看不见的幽灵了。”
确实,如果真像曹君华调查的那样,从目前的状况看,汪秦不可能是遭人袭击。但为了谨慎起见,我必须再亲自调查一遍。“那个证人是谁?我想亲自问一问。”
“就是外面那个卖烧烤的,你要问就去问好了,他可是亲眼看见汪秦倒地的。对不起我们还很忙,恐怕没工夫招待你了。那个,小周,叫人把尸体抬走。”
曹君华说完,便走出了小木屋。
从坚实的地板踩进柔软的沙滩,仿佛走进了一个飘渺的世界,周围的一切真的是实际存在的吗?在胡思乱想中,我看见十几米开外的一处烧烤摊,于是往那个方向走去。
一位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胡子大叔正捏着几串小黄鱼,放在炭火上来回地烤。
“师傅,给我一串鱿鱼。”中午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饭也没来得及吃,正好饿了。
“好嘞!稍等一会儿。”大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随即在一旁的塑料袋里取出一串肥美的鱿鱼,放在炭火上,嗞嗞的烧烤声更加刺激着我的食欲。
“不好意思大叔,”我准备进入正题,“我是调查那个案子的警察,”我指了一下小木屋的方向,“您能跟我说下您看到的具体情况吗?”
“哦,又是警察啊,刚才不是都问过了吗?”大叔爽朗地一笑,“什么时候给俺颁个好市民奖啊?您说汪老板啊,他经常来这里玩的,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到这里住一晚,我跟他很熟的。”他用聊家常的口吻说着,“那间度假屋,他每次来都会租那里,说那个位置能听到最好听的海浪声,我是觉得海浪声都一样啊。哎,这说走就走了……作孽噢。”
“他每周都来吗?”
“是啊,天暖和点儿开始,他几乎每周都来,”大叔将我的鱿鱼翻了个面,继续说,“每次都是早上过来,先把行李什么的搬进屋子,然后开窗通风,接着外出和约好的渔民去海里捕鱼,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回来,然后自己在屋子里做饭,把捉来的鱼虾什么的当场烹调了,他还给我尝过味道呢,汪老板的手艺很不错噢,毕竟是酒楼的老板。这有钱人的日子,真是惬意啊。哪像我们,纯粹是讨口饭吃。”
“那他今天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