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塔谜案
“今天我们该说哪个故事了?”年迈的山姆·霍桑医生从架子上拿出一瓶白兰地,依照惯例给自己斟上一杯,“你也来点?”山姆医生晃了晃酒瓶,“什么?要我讲恶灵塔的案件?哦,是的,我记起来了,那件事发生在一九三一年的冬天,一个女人从高塔顶层的房间坠下摔死,房间的门从里面反锁着,但女人却是被谋杀的。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以为这一切是塔中的恶灵所为呢。”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切斯特湖,那是离北山镇不远的一个小湖,一九二九年的夏天,那里发生了“姜饼船屋”案件。
自那之后,那片小湖平静了不到两年,终于在一九三一年的冬天再次上演了两幕惨剧。
“姜饼船屋”案件之后没多久,有一位来自波士顿的股票商看中了切斯特湖周边的湖光山色,他在湖岸边盖了一座高达三十英尺的观光塔,过起无忧无虑的半隐居生活。
观光塔外观干净简约,外墙涂成象牙白,底部有一扇大门,经过塔内蜿蜒的螺旋楼梯,直通塔顶的圆形房间。
塔顶的房间只有一面面向切斯特湖的小窗,一扇坚固的防盗铁门阻隔着房间和楼梯之间的出入口,门的后头装着一根粗直的铁制插销。股票商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幽闭所,摆脱了那些烦人的数字档案和嘈杂的人群,独自坐在塔顶,看着最后一缕阳光从湖面上渐渐消失,哼着那些老旧的不知名小调,这样的仙逸生活让大多数的都市人都艳羡不已。但是好景不长,入住几个月后的某个夜晚,股票商站在窗边欣赏夜色时,不慎从塔上摔下,砸破了脑袋,当我深夜赶到湖边的时候,早已回天乏力。
蓝思警长带领部下破门进入塔顶的房间,发现地上有两只原本装有苏格兰威士忌的空酒瓶。在那个“禁酒令”的年代,私藏这种烈酒无疑是对法令的不屑。股票商喝光两瓶酒后必定神志不清。他摇摇晃晃地来到窗前,因为窗沿较低,一个趔趄失足坠下,最终酿成了悲剧。
死因没有可疑,最终的调查结果将其认定为一起意外事故。
自那之后,谣言四起,总是有目击者称在塔的附近看见鬼魂,流传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恐怖。北山镇的镇民渐渐对这座坐落于切斯特湖岸的观光塔避而远之。“恶灵塔”的称号也不知从何时起被授予到这座不寻常的建筑物上。
可没想到,一个半月后,这座快死寂的塔居然迎来了新房客。卡特·安德森——股票商的外甥继承了这座湖边小塔,他带着妻子潘妮·安德森毫无顾忌地住了进去。
第一次见潘妮·安德森,是在她下楼梯不慎扭伤了脚之后。那一天,诊所没什么事,上午只有一位吃坏肚子的老太太前来就诊,我给她开了一点清肠胃的药。而安德森太太是这天下午唯一的病人,她看上去年轻又憔悴,平时可能还有嗜酒的习惯。我记得爱玻护士把她搀进门的时候,她的脸色非常难看。我查看了安德森太太脚踝处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应该只是普通的扭伤。我叫爱玻给她敷上缓解筋骨疼痛的草药,并安慰她没什么大碍。可安德森太太却始终阴沉着脸。
“山姆医生,我很害怕。”这是安德森太太开口同我说的第一句话。
“没事的,安德森太太,你的扭伤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到跟以前一样了。”我如实告诉她我的诊断结论。
“不,医生,我说的不是我的伤。”安德森太太的情绪似乎没有好转,“你认识贝蒂·加西亚吗?她是镇里一个老教授的女儿。”
我点点头:“认识,她怎么了?”
安德森太太起先有些难以启齿,但犹豫了片刻,她终于开口道:“她……她要杀我。”
“要杀你?”我最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贝蒂·加西亚要杀你?”
“是的。”安德森太太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