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凶器
,平均每天有五六件案子由县内警方送来,然后由刑事部长根据具体情况分配给每名检察官审理。刑事部内设有暴力组、少年组、毒品组、公害组和外事组,基本上是按案件的性质分给各组的检察官,但也有例外,如某组的案情多,办不过来,或正好该组检察官外出,此案又是急求办理的情况下。平均每个检察官常常同时办理5个案件,最多时超过10件的时候也不少。由于这次的案情是一个18岁的青年人,于是就分配给了少年组的千鸟。
朱子首先过目了一下从中央警察署送来的材料,然后告诉正在旁边办公桌上整理别的检察官的材料的事务官矢津,请他把那个少年带到办公室来。朱子的办公室在检察厅四楼,刑事部的西侧。在这间细长的办公室里,她和矢津的办公桌摆成了一个“L”型。在窗边,可以看到整个名古屋城墙和墙边的绿草,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远方的伊吹山。今天早晨一起来就是梅雨天的阴暗天空,连天守阁的楼顶都隐埋在白云之中。被刑警押解的奥平诚次来了。
刑警解下了奥平的手铐,让他坐在了朱子办公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然后刑警站在了他的斜后方。大概是奥平觉得这名检察官是一位刚刚30岁的女性吧,他有些惊讶地盯着朱子看了一会儿。大凡带到这儿的少年犯或嫌疑犯的表情都十分沮丧,而奥平从正面凝视着朱子的表情却显得那么天真无邪,或是从那个角度看,他有一种感情失落的样子,给人一种眼睛像被什么东西晃得睁不开的感觉。
“你有兄弟吗?”在问过他的姓名后,朱子用很随便的口气问道。
“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奥平的回答也有些生硬了。
“哥哥在哪儿工作呀?”
“去年从S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
“妹妹呢?”
“正上高三。”
“在哪儿?”
“在K女子大学,每天走读。”每当说到大学的名字时,奥平都说得十分具体。
“那么,就你一个人没有上大学了嘛。为什么?”
“我入学考试不及格,成了待业青年,家里也没有我的地位,父亲也说我,可我也死了这条心……”他盯着朱子答道,说话时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材料中这样写着:他的家在距离案发现场一公里左右地方的一条商业街上,经营着一家中国餐馆。
“好吧,我想就关于案情,向你打听一下……”
朱子打开卷宗,向奥平慢慢地宣读他的“犯罪事实”。朱子在嫌疑犯一带进办公室时,就想听一下他对关于材料中的哪些指控有不同意见和有什么样的辩解。在24小时内,她必须根据嫌疑犯的申诉与材料的内容进行核实、处理,并决定是释放还是押送监狱:“——刚才我念的这些都是事实吗?”
“不,不是!”奥平一反刚才的常态,一下子变得急躁起来,他皱着眉头抗议道,“我不是和中尾先生扭打后才动手砍他的,我只是在夺过北泽女士的镰刀时……”
“那么,是你在和北泽女士争夺最激烈时,听到了后面有人来的声音,回过头去砍的吗?”
这次奥平急促地煽动着他的鼻翼,连连摇着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我根本就没有回过头去!!”接着,他向朱子说明,当时他从北泽手中夺过那把镰刀后,由于惯性使他向后跌过去,于是才砍到了中尾的大腿上。他连比划带诉说,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你没有觉察到背后有人?”朱子问道。
“这个……事后警察也这样问我,我没有觉出背后有人来,但也许当时我有感觉?”奥平模棱两可地说道。
“你是不是知道来人是中尾先生后才砍过去的?”
“凭你们怎么说都行!反正我当时在夺过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