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丧失
久仁子连忙找出元雄三年前去那儿旅行的导游图,挨个儿把从鸟羽到贤岛一带比较大的旅馆问了个遍,但仍无下落。如果俩人都用假名字登记,那可就没有办法了,而且这种可能性也是很大的。然而,久仁子在这份导游图里发现了一个位于贤岛西侧、突出于英虞湾的海角的叫“榆之乡”的专为年轻人办的旅游中心。这个占地有200万平方米的旅游中心,建有饭店、露营场地和野外球场等设施,好像还介绍说夏天还有摇摆舞、迪斯科舞的篝火晚会。
“也许他们会用假名字住在那儿的。”
刚才一通发怒后,精神疲惫了的元雄说道。最后决定,先不要报警。于是两个人暂时睡下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家里和奥平的工作单位都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上午9点,久仁子给汽车修理厂的冈本主任打过电话后,便再次往元雄的公司里打了电话。
“那就只好去志摩找找看喽!”元雄稍稍想了一下后,便低声说道,“今天是星期六,如果事情不严重,星期天也许会回来?”
“不,她可没说星期日要回来的呀!”
“那么,报警——”说到半截儿,久仁子觉得太不吉利,便止住了话头。
应当怎么办?即使报了警,也不可能当时就传来什么好消息。那对学校又讲不讲呢?像祥子字条上说的,真要出远门,难道只是和家长说一下吗?但是……久仁子决定10点钟在附近的地铁站口和元雄碰头,并打算乘国铁的名古屋线上的特快去到贤岛,路程需要二个小时。她连忙和住在名古屋市内的元雄的妹妹打了个招呼,托她照料一下英和吃饭的事,便出了门。这一天也是细雨蒙蒙,凉风刺骨。因为是周末,特快车上几乎坐满了人。元雄和久仁子只好分别坐在过道两边的椅子上。
电车离开市区后,马上进入了一片片田园和其中散在着一座座农家小舍的风景图中了。田地几乎都收割完了,到处是一片片空着的土地,地里还堆了不少像是刚刚割倒,还没有来得及收走的麦堆。这时不但天气昏暗,在这个季节也看不到富有生命色的绿色了,而到处长着的一棵棵露有白霜的柿子的柿树,给人一种明显的秋天的寒意。
车厢内开着电暖器,比较暖和,但他们的心情却和这个季节一样冰冷。
过了木曾川上的铁桥后,电车便进入了三重县境内。他们向木曾川的上流望去,淡淡的雾气挡住了上流方向的视线。这样的天气,祥子不会去什么地方的,也许就呆在饭店里。如果见了面,说什么呢?元雄会不会发火呢?要提醒他一下吗?……不,再想想祥子在那儿会不会说别的吧。也许这次找错了方向呢。久仁子想到这里,看了元雄一眼。他正打开一张在车站新买的地图和一本旅行指南手册沉思着呢。
这时,他也抬了一下头,看着久仁子说道:“噢,买盒饭吧。”
“嗯……”
此时刚过11点,但今天早上元雄只喝了一杯茶就出了家门,所以也许他早就饿了。久仁子早晨一点儿东西都没吃,这会儿也饿了。久仁子看到正好推来了送餐车,便买了两份。她将盒饭放在膝盖上吃了起来。元雄收起了旅游指南手册,眼睛向窗外望去。快要到了吧。窗外那连绵的山脉就是铃鹿山脉,山上还留有淡淡的一抹绿色。电车正沿着纪伊半岛的东岸、伊势湾的边缘行驶着,但他们并没感觉到是在海边,因为沿线的风景还是以大片大片的陆地风景为主。
“旅行来时也是走的这条道儿吧?”元雄边吃边用筷子比划着。
“是嘛。我第一次到伊势神宫参拜时,就住在了志摩的白浜呢。”
元雄说的“旅行”是指他和久仁子的新婚旅行。这次的路线和19年前的新婚旅行是一条道儿,久仁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没有说出来。
“那是昭和四十二年,196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