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假面
都帝国大学理工学系……”“什么?”
酒匀稍稍尖声地问了一句。
“是这样写的吗?”
“……”
“相庭多大了?”
“大正九年出生的,所以今年六十五六岁……”酒匀沉默了一会儿,又马上笑了。
“怎么样。这儿露了马脚了吧?如果他是大正九年出生的话,他上大学时就是1940年或1941年。那时根本不会有‘八幡市县立高校’。就是胡编,也应当用战前的说法‘旧制高校’,因为‘县立高校’这一名词是二战后旧制中学变成新制中学后才使用的……”
“……”“过去我倒知道有‘京都帝国大学’。看来阿俵是一个人制作了这么一份表格,也没有和相庭核对过。因为阿俵是50年代出生的。他并没有接触过战前的教育制度,一疏忽才写出了新提法的‘县立高校’。也许还另外有其他的矛盾之处呢!”
“啊,果然如此。如果我早点儿识破他的这些矛盾之处,就会看穿他们的企图,不过……”“当然这很遗憾了,因为你也是战后出生的嘛。”
听到这儿,阿惠才第一次对酒匀轻轻地笑了笑。
“根据我的推测,弄到矿山的计划开始一定是相庭定的。但原来是一名规规矩矩的技术人员的阿俵,挡不住这巨大财产的诱惑,也和相庭串通一气了。这样一来,更加积极活动的就是阿俵了。关于你说的相庭患病一事,我认为是为了引起你对相庭的怜悯,冲淡你对其他问题的怀疑,拖延时间。无论如何,如果你一旦成了养女又马上‘消失’,一定会招致周围的注意,而你多存在一分钟。就多一分钟被你发现问题的机会,因此只好转移你的注意力。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对你实行‘死刑缓期执行’。但对于土井和盐尻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我想这都是阿俵一人所为。”
“也就是说,相庭给了我一个伪装的面孔。”
“对。油壶别墅,的确是日本地质咨询顾问公司的疗养所。阿俵知道那里一到冬季就几乎没有人去,便决定利用在那儿的一个晚上完成干掉你的计划。”
“怎么会……?”
“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我昨天,也就是星期五,傍晚回到了事务所,看了你的留言,然后给你的公寓打电话,但没有人接。因此我认为你会不会已经出发了。另一方面,我请的那位副教授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还有相庭职务上的诈称一事我也弄明白了,于是我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便迅速驶向油壶。我拿着你留下的地囹,按图索问。很快就找到了你图中标明的那个别墅。也许你没有注意,在那所别墅的门柱上挂着一块写有‘日本地质咨询顾问公司油壶疗养所’的牌子。”
“啊?”
阿惠又一次吃惊地看着酒匀。
“我到达的时间是8点左右,那时别墅里还是黑的。正当我藏在背阴处观察时,一辆出租汽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像相庭的男人。他从别墅的旁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别墅的灯就亮了。也许他已经从阿俵那里知道了从哪儿可以打开旁门悄悄溜进去。”
“……”
阿惠静静地听着。
“因为我知道你和阿俵不久就会到达,于是我就在别墅的黑暗处等着。你们的车是11点25分左右到达的。”
“你从8点开始等……”
为了自已。酒匀宁肯花费那么多的时间,阿惠想到这里,心都要碎了。
“你们进了别墅之后,我悄悄地看了一下院子,但阿俵马上把窗帘都拉上了。于是我感到了即将要发生危险,便立到去了电话亭,给别墅打了电话。”
“多亏了先生打来电话,才使我捡了一条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您的恩情……”“那你的逃离也很机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