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湖滨
左右。当天早晨妻子悠子去上班以后,久米像是一直一个人在书房里工作。他有一个急件要翻译,头天夜里通宵工作。假设于4点到5点之间去了久米家,她到达情况很熟悉的久米的公寓住宅时,久米正在书房里假寐。这时她突然决心杀害久米,便熄灭了煤气炉火,将煤气开关开到八成,立即离去……下午7点悠子回家之前久米已经中毒死亡,当然从久米体内没有检查出安眠药物。——当然,当天下午她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
“而且应该说,这一罪行与她的性格并不相悖。全身心地爱着久米先生,正因为如此,她不能忍去久米先生不愿背弃夫人悠子对他的献身,出于无奈只好在夹板当中过着双重生活的现状。自己衷心爱他,就要独占对方的身和心,不能达到这种目的,就宁可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人。这种傲慢与冷酷,是她与生俱来的性格……”
“不能允许她活在世上。她心冷似冰,性格傲慢……由于傲慢,在两年前她杀死了一个人……”
史子本人说的这段话,又回荡在大湖的耳底。
“你……你怎么……”大湖兴奋得尖声叫喊。茜仿佛没有听到大湖的叫喊似地,继续说下去:
“虽说是这样,当时我也和警方一样,判断不出久米先生到底是不是她杀死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从那以后经过大约两年的岁月,我自然地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警方的追查她虽然可以躲过,但她终于从崩溃了……”
茜说话的声音很低,却流露出无以名状的哀伤。
“的性格确实有傲慢、冷酷的一面。但在它的反面,她又具有人类的无上美德和洞察世事的锐利而透彻的智慧。确实是用自己的手将久米先生杀死的。但是,从那以后,她无时不在谴责自己,并将自己判处了死刑,一直在没有‘行刑’的情况下度日如年地煎熬着自己。她这种忍受着凄惨的精神痛苦与矛盾折磨的样子,对于虽然血缘关系淡薄,但毕竟是从2岁的孩提时代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来说,会在无言之中有所体会的。”
茜说到这里停住话语,悄悄地抽泣起来。
“你怎么……”大湖又顺口说着,实际上是在惊叫。
“你是说鲛岛史子就是永原翠吗?憎恨翠并唆使我杀死翠的史子,竟然是翠自己吗……!”
“当我在电话里听到先生提到‘鲛岛史子’这个名字时,我的阴森的想象更加强烈了。因为‘鲛岛史子’是姐姐过去发表无谓的诗作时使用过的笔名。”
“那么说来,去年10月翠小姐一个人去欧洲了吗……?”
“是的,后来我觉察到姐姐在那次旅行中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表面上显现出来的一种最简单的变化是,姐姐过去一直使用的格兰香水,从欧洲回来以后,再也没有使用过一次。另外,……当我从报纸上看到吉见教授被毒杀事件的报道时,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里边有不可忽视的问题……是不是先生对姐姐提起吉见教授的名字时,谈到过吉见教授庇护造成小儿肝癌发生原因的企业的情况呢?”
“当然谈到过。而且她当时确实像我一样非常憎恶教授。这种共鸣正是连结我们心灵的重要原因……”
“啊,果然是这样。”茜又悄悄地抹眼泪。
“去年夏天,姐姐去欧洲旅行的大约三个月以前,一个向姐姐学钢琴的姐姐非常喜爱的小女孩,突然患了癌症,经过痛苦折磨之后,终于死去了。那时姐姐非常悲伤,旁人看了都很难过。”
“啊……”
大湖从心底发出呻吟,两手捂着耳朵伏下了头。
虽然捂着耳朵,他仍然听到了史子的话语:
“孩子患癌症,太可怕了!……我常教她学法语的一个可爱的女孩,患小儿癌症死了。她当时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