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也悬梁自尽了。因此,江藤君被慈善机关收养。由于他学习成绩优异,靠奖学金大学毕了业,以后,他就去了东京。”
此时,立夏子感到好像有块重石压在了胸上,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江藤君的户籍上,大概没有写着这些内容吧。在当地,这是一个路人皆知的事件,所以只要稍加调查,就可以水落石出。没有则产,没有门第,甚至在保育院长大也郴可以佯作不知,但是杀人犯的儿子,这是绝对不行的。口为听说女方的父亲是相当注重血统和遗传的。”
“那么,后来……”
立夏子刚要问:“结婚的时候那个姑娘应该知道了吧”这个问题时,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眼下的身份,赶忙把这句危险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朝永美佐子当然应该知道。江藤向她坦白地谈了自己的身世后,两个人都很苦恼,于是想出了掩盖江藤户籍的主意。
“那么,你就打算让出自己的户籍?……”
“是啊。开始,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呆了,但是听着听着,我逐渐同情起江藤君来,他因为父母的原因,而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结婚,眼看就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而伐丛个农村的老百姓,家中世世代代既没有癫狂也没有罪人,而且户籍也是真实的。——再说……那时我我已经讨厌东京,也想回到老家来啊……”
最后的话,声音变得很低,石上像是哭,又像是笑似地,歪着被太阳晒黑了的脸。
关于石上方面的情况,立夏子已经大略搞清了。东京街道管事人及刚才农协的人无意中透露的话语证明了这一点。
东京的生活对石上不合适,但返回乡里,但因哥哥一家勉强度日的境况,使他不能空手而归,回此,他把白己的户籍让给了朝永,带着朝永给他的钱回到了家乡。
那笔钱,大概就是用来购买栽培甜瓜的温室设备的经费了。
“朝永接受了你转让的户籍,以石上敬之的名义人朝永家为婿了吧。”
立夏子又叮问一句。
石上那向外突出的唇边,浮现出了苦涩的笑。
“朝永君的名字,我真的没听到过。刚才听了您讲的话。我这样推想的——把户籍交出去以后,我就马上回家了,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我想还是不见为好,所以……”
不知为什么,立夏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扎着自己的心。看来石上丝毫没有注意朝永的伊豆事件,原因也是可以理解的。眼前这个质朴而又有些寂寞的男人和朝永之间所存留的那种奇妙的友情,也感染了她……
“但是,我也并不想一生就这么过下去,如果我死了,或者江藤君先死了的话,也许会有人到我这儿来说点什么。到那时,我就会一五一十地把这件事全部讲出来——可是江藤君已经死了啊。”
“不过,江藤信夫的户籍还应该原封不动地保留着吧。”
“啊,那应该有吧。我也看过一遍那个誊本。”
“您看过了?”
“江藤君用了我的户籍之后,可能是担心我没有户籍会感到为难,就说,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他的户籍,于是特意从铁路取来誊本让我看了。不过,我说不要,就还给了他。反正我打算独身一辈子……”
“钏路确实有江藤信夫的户籍吗?”
话虽然显得有些罗嗦,不过立夏子还是又问了一遍。
“是的,”石上深深地点了点头。
立夏子觉得他所说的一席话,不像在撤谎。朝永敬之九年前,作为江藤信夫,认识了石上,他的原籍是钏路。而且在他小学时候,他的父亲被母亲所杀,不久母亲也引颈而死。
这么说,十年前,江藤以草场一的名字,同母亲二人有可能在福冈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