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实的心声
0多年里一天不漏地写了日记。我让早奈美读我的日记,大概是从3年前开始的吧?她也知道我是作为向妻子倾诉自己的心声而才写着日记的。
我,是想通过让早奈美读我的日记,甚至让中泽读我的日记,控制他们的心理,从他们的反应探察他们的内心活动,结果是为了自己能获得“延期偿付”的时间——这就是我的企图,可是我从前写的她仅仅以读一读为前提的日记已经起不到我所希望的作用吧:我为了能让他们相信这才是我的真实的内心世界,因此我才伪造了“纯粹只为自己写的日记”。
我给木匠桥口打了电话,委托他在7月改修厨房的时候在我的书斋里做一个暗格。我对桥口说:在10月烧窑的时候,因为有年轻的帮工进出我家,所以需要有一个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并且还和桥口说定:因为妻子讨厌这种作法,所以要对她保守秘密。
在木匠来这里做工的那个前后,我把日记变成了一个不冷不热的工作记录。那个时候,中泽和早奈美每天晚上都背着我在阳台或者在海边交流他们的爱情。随着我不断地窥视着他们两人的作爱行为,我怎么还能像以往那样继续写我的虚心坦诚的日记呢!
不久,我不再写日记了。
过了两天以后,我在另一本白色封皮的笔记本上开始写新的日记了。虽然我声称这本日记是“纯粹只为我自己”,而实际上是有其深意的,日记的内容全都是以让早奈美和中泽阅读为目的而写的。
但是,虽说如此——事实是非常奇妙的,我却真的在日记的随便一个什么地方吐露了自己的真情实意。这些真实的内心活动,反而证实了我的心就像那吊得长长的钟摆似地反复地从一端摆向另一端。
我在日记中写道:“我要把中泽干掉。我恨这个人,真可恨……”
我又在第二天的日记中写道:“我一边看着专心转动着转盘的中泽,一边感到今天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宁静悄悄地潜入了我的心中。这时,我突然想:把我的整个工作房都让给这个青年怎么样呢?我想把我自己的现在的状态——肉体和精神的衰煺、右手指还在发展着的挠骨神经麻痹等,部全盘地告诉他,也把我至今为止掌握的全部技艺都传授给他,让他作为我的继承人怎么样呢?而且,如果他们两人真那样希望一起生活的话,那么我可以让他们结婚。”
这,不是我的虚假的真心。恐伯我从这个时候起,在内心深处产生了向池见赎罪的意识吧!中泽在工作间里工作的真挚态度、踏踏实实的工作精神、那种让人感到才能奔放的工作姿态等,大概就是这些激发我产生了向池见赎罪的意识吧?仅就工作方面来说,中泽真是一个让我打内心里佩服的好青年。但是要完全排除他是池见敦人的遗子这一点!
侦探公司寄来的第二封信,9月13日收到了。调查员走遍了清川彻在多治见的住址附近的所有地方,收集丁关于他的从过去到现在的各种情况。
清川彻,1978年5月,三年级时从歧阜县多治见工业高中的窑业专业煺学,单身一人去了美国。
他到了美国后不久,便连续7年音信不通。今年的5月,他突然回国,一直守护到母亲永美子去世。根据彻的舅舅清川正治对周围的人讲的情况,彻在美国走遍了各地的窑场,后来又去了英国,在帕纳德设置在昆沃尔岬角的窑场继续学习着窑业知识。据说在这个海港小镇,聚集着许多画家和陶艺家,人数仅次于伦敦。他在这里知道了母亲生病的情况,而后相隔7年回到了日本。
关于和佐久间玄样的关系,玄祥的孙子是彻的小时候的朋友,在高中时代是同班同学。他根本就不懂陶艺,但是待人态度和蔼,现在好像在他的祖父和父亲的工作房附近建造的一座现代陶瓷展览馆里担任着营业部长。
清川彻从7月下旬起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