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鞋
里,千卷突然听到了几声尖锐的幼女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声低沉的男人的讲话声。她吃惊地朝窗外望去——声音来自阿梶的庭院。
为了仔细看一看,千卷来到书房,拉开了窗帘。由于阿梶的家和对面的花泽的家都亮着灯,因此两家院子里都看得很清楚。
阿梶抱着花子,那只小狗就紧紧地贴在他的脚边,正在朝这边走过来。好像阿梶刚刚从花泽家走出来一样。
“花子,今晚住在我这儿好吧?……住不住都可以,你说吧!不,你还是回去吧!”阿梶一边笑着一边把花子放下来,并拍了拍小狗的头,“好了,回去休息吧?”
“嗯,睡觉觉吧。”花子用儿童语说道,“还来啊!”
“放心吧,我一定去!”
于是,花子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她家的院子里。阿梶则一直站在自己的院门口,挥动着手目送花子进了家门。然后他打开房门,这时,他好像朝千卷的书房那儿看了一眼,但由于书房没有开灯,大概他没有看清千卷在那里吧。
千卷拉上了窗帘,回到了起居室。
她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话机,但许久铃声也没有响起来。千卷赌气地也不想打,但还是冲动地拿起了话筒。
——占线。
他在和花泽通话?
也许他一进屋就打到现在?
阿梶的家里亮着灯,可刚才打电话没人接,肯定是在花泽家。
我们都说好了!可他却偏偏上她们家去!千卷心中一阵怒火腾升,但突然又感到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无力,她呆呆地站在那里。
再和阿梶约会时,我内心以是这样想的:我没有忘记,是我杀死了小田切,为了保护你。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总有一种报恩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今天我已经没有这种资格了。对于他来说,我已经成了会妨碍他的绊脚石了,他害怕被牵连上,便急匆匆地埋了小田切,又投入到另一个新欢怀中。
瘟神……我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也许他最终会把我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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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卷渐渐地感到给阿梶打电话更难了。
阿梶一般是一天或两天打来一次电话,每周有一次半夜里溜进千卷的家里偷欢。但是,千卷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燃起全身心的激情,做爱都觉得索然无味。每当被阿梶紧紧搂抱着的时候,她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对花泽和花子的歇斯底里祥的嫉妒,和发自心底的一种永远失去爱他的资格的悲伤。甚至她都不想碰他。即使阿梶说到这些事,千卷也马上把话题岔开。
大概是这个原因吧,她在幽会时表情十分呆板,有时常常大半天的无话可说,光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两个人如同产生了隔阂一样。
从12月开始,花泽的上班时间好像有所变动,每当傍晚时分就可以看到她回来。虽然已进入了隆冬季节,但和怕冷的千卷不同,花泽穿得相当轻薄:上身一件十分贴身的黑色毛衣,把她那极富女性魅力的乳峰曲线表现得十分完美;一条黄色的连袜紧身裤,也把她那纤细秀美的双腿展示得恰到好处。
花泽在路上一碰到千卷就爽朗地高声打着招呼:“你好。”然后像脚踩在弹簧上一样,扭动着她那充满性感和活力的臀部朝家走去。
大概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是极能吸引住任何一个男人的吧。千卷不能不感到,最近花泽见到她时,总是流露出一种胜利者的自豪神情来。如果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那么她决不会从阿梶和自己之间退却了吧。而且一定会牢牢地插进两个人中间,夺走阿梶的。如同将以一个女人的优势和自信向千卷示威,迫使她放弃阿梶。
在12月6日一个风和日暖的下午,大概4点左右,千卷正在清扫庭院中的落叶,那条“杰克”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