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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人经常一起聊一些有的没得。比如至今说过的谎里哪个最过分、什么菜最难吃。还有最理想的死法是什么。

    志保的回答是“我想死在海里,和心爱的人一起殉情。”

    对我来说,在一个空无一人的站台,横躺在长椅上寂寞地死去,是最理想的死法。

    “我……”朝人后面的话变得越来越轻,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们仰望着渐渐变暗的天空。

    志保以前好像有个和朝人很像的弟弟,在一次火灾中过世了。所以她很疼爱朝人,但她依然从未打算摘下她的口罩。

    从公园回家的路上,我们在一个转角告别后各自回家。在那个转角的路灯下,我试着对她说:

    “我想看看志保的脸。”

    她点了点头,手伸到口罩前打算摘下来。但马上她又耸了一下肩,说了声对不起,拒绝了我的要求。

    那时是朝人碰了一下她的手阻止了她。在那一瞬间,我马上理解了朝人的想法——他想把志保的烧伤转移到自己脸上。

    但他一时间还无法那样做。

    朝人之前从没说出过要把志保的伤转移给自己,是因为伤口的位置是在脸上。一经转移,伤口会出现在之前同样的部位上。如果转移的时候能自由选择位置,一切就变得简单了,遗憾的是,他似乎还没有那样的能力。

    把伤口转移到父亲身上本来是没问题的。他头以下的部位都用被子盖着,谁也不会发现伤口。但他的头露在外面,把伤口转移到脸上马上就会被人发现的。朝人的超能力和我们“弃伤”场所对大人们来说是个秘密。所以,为了治好志保的伤口,我们得下一番功夫找到合适的“弃伤”对象才行。

    志保对朝人的超能力一无所知,所以也无法理解我们在街灯下无言的交流。但是,我们很想把真相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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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拜访了寄养朝人的亲戚家,那天他因为感冒没去上学。

    “你去一趟朝人家,帮我把今天的复件交给他吧。”

    正要回家时,老师从教室出来叫住了我。这份复件是让家长确认能否出席三星期后的教学参观。

    特殊班教学参观的意义和普通班有些不同。以前我曾问过老师:

    “大家几乎都没法学习,这样怎么进行教学参观?没必要让家长来看了吧?”

    老师一边看意见箱的信件一边回答我。我们教室后面设置了一个专门的信箱,学生们每天会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写在信上投入信箱。那些没法写字的学生则让会写的孩子代写。

    “我想让大家看到这些有缺陷的孩子在课堂上是多么努力。即使学得不好也没关系。他们在某些方面是比不上普通孩子,但如果他们在课堂上争先恐后地举手回答问题,不是很让人开心吗?”

    从她言词间,我似乎可以感受到教育这些有缺陷的孩子是多么的不易。无论教多少遍,他们还是没办法自己去厕所,一天到晚吵吵闹闹,怎么喊都停不下来。每当她陷入绝望时,孩子们在教室一起生活的场面大概已升华为她心灵的一种救赎了吧。

    “但是老师,我和朝人家肯定谁都不会来的。”

    老师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我拿着复件往朝人家走去。其实我一次也没去过他家。我知道他家的地址,有时会从前面经过。朝人似乎不怎么愿意我去他家,我没问过原因。

    我拿着复件按响了他家的门铃。那是座普通的民宅,门牌上的姓和朝人并不相同。大门开了,走出一个阿姨。看到我她有些疑惑。

    “你是……”

    “我是朝人的朋友,老师叫我带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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