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gment 2
她”,只拥有吸引男人品头论足的微渺魅力。“她”被男人消费的命运已昭然若揭,那身纯白的新娘礼服甚至显得悲惨。
少女并未将自己的心思全化为语言并逐一分析,只是漠然地确认了新娘的美丽不再是自己所追求的美。少女的女神,已不存在。
当然,“她”从不曾是女神。
“她”并非成了新娘才突然堕落,“她”所经雕细琢的美貌原本就属于被男人消费的层次。高雅玲珑的完成品,不过是少女单方面的理想化。
随着成长,少女明白“她”只是个寻常人,同时也渐渐了解强加自己幻想的形象于他人身上有多么愚昧。但她尚未成熟到足以庆幸自己的幻想及早于幼时破灭,她甚至期望能珍藏理想化后的“她”,直到永远,永远——原本她办得到的,只要那天的那个时刻,那具死鸽没出现于盒中的话。
少女憎恨着从自己身边夺走“她”的人,憎恨着将这个蛋糕调换为死鸽的犯人。自己必须知道那个“犯人”是谁,还有他这么做的理由——浮现这个念头时,少女已是个国中生了。
当时“她”已完婚,不再出入少女家中;但这些都无关紧要。
对少女而言,“犯人”不光是杀害鸽子,也不光是将蛋糕掉包为死鸽,而是掠夺了自己的“爱”;因为失去“她”,便代表失去憧憬及爱情,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存在基础。将自己转为虚无的魔物——正是那具死鸽。
而现在“犯人”仍持续掠夺着,今后也将掠夺下去——只要其真面目与动机尚未水落石出。
除非找出那个看不见面孔的“犯人”,否则自己永远只是个被掠夺的存在,无法爱人也无法被爱的空洞存在。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找出“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