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 2
知道,也没兴趣知道,然而——然而,若那并非事故呢?若她的死和明美之事一样……都是为了一泻怨气而不择手段的疯狂妻子所为呢?
平时比常人饶舌的赤炼,现在却完全沉默下来;他的秃头上浮现冷汗,古铜色的皮肤变为苍白。妻子说要到海外旅行,他去了哪里?该不会……赤炼的嘴唇开始抽搐。
该不会是菲律宾吧!赤炼的“二奶”及孩子所在的菲律宾。话说回来,假如妻子真在那里,她究竟打算做什么……
虽然海晴对赤炼的样子稍感讶异,却没出言询问,而是翻阅刚才全没动过的周刊杂志。
“先生,”青竹玉子再度露脸。“请系好安全带,不久后就要降落了。”
“咦?”海晴目瞪口呆;他刚才忙着与赤炼聊天,没注意安全带指示灯。“降落到哪里?”
“哪里?高知机场啊!”
海晴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一眼。从羽田出发还不到一小时;虽然没白鹿毛源卫门那么夸张,但海晴同样有着高知与东京相距甚远的成见,因此几乎不敢相信。
“……高知很近嘛!”
“因为这是喷射机啊!”玉子忍俊不禁,吃吃笑了起来。虽然她心知不妥,还是不禁以哄小孩的语气问道:“需要我替您系上安全带吗?”
“咦?啊,麻烦你了。”
“小姐,”赤炼以莫名急切的语气询问正替海晴系安全带的玉子。“下一班最快到东京的班机是几点的?不,到关西国际机场的也成。”
“下一班往东京的班机是——”
“不,”赤炼打断玉子,他的眼神有些失焦,不知究竟把她的话听进了多少。“还是算了,咱自己查。”
好奇怪的中年人。玉子歪了歪脑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才刚到高知,又要回东京?算了,与我无关。
仅止于此——玉子事后便忘了这名秃头乘客。在玉子的一生中,与或许造成母亲在二十年前死亡的男人就只邂逅了这么一回;当然,这些事她无由得知。
飞机降落后,她一一目送乘客下机。那位仿若排球选手的巨汉规规矩矩地排队,直到最后才离去;看着浮现腼腆的礼貌性微笑并挥手离去的男人,玉子忍不住对待儿童乘客时一般,对着他的背影挥手回应。
这是玉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这位名为山吹海晴的男人面对面。然而,此时的玉子做梦也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男人将以另一种间接形式与自己产生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