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怨念情人
说。”
“虽然直接放入旅行箱也无所谓,但夏娃打算来个最后一击,把戒指也一并放进裤袜之中。如此一来,即使小闺再怎么少根筋,也不可能误解她暗中传达的讯息。高千,你想象看看,假如你去旅行。打开行李箱时却发现从未看过的裤袜中装着女人的头发及戒指,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应该会浑身发抖吧!这和有没有看过无关,而是因为感受到灌注在里头的怨念。”
“怨念,说得对;正是强烈的怨念让夏娃采取了这些举动。不过,夏娃在进行最后一击时出了点小差错;她拔下戒指时,不慎让戒指掉到了地板上。”
“你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个故事的?”高千不敢置信地以口就杯。“匠仔,你有成为欺诈师的天分。”
“戒指一路滚到了餐桌下,她追着跑,抓住了戒指后松了口气,一时间却忘记了自己钻到桌下,竟直接站起来。”
正要啜饮咖啡的高千缓缓停下动作,她的脸依旧埋在热气中,只是抬起眼望着我。
“夏娃的头部狠狠地撞上桌底,而她原先用来束起长发的银质发夹由于起身时的角度关系,化为了痛击头部的凶器。夏娃刚捡起的戒指再度掉落,人虽然摇摇晃晃地爬出桌下,却昏了过去。”
“昏了过去?”结果她没喝半口咖啡,将杯子锵地一声放回盘上。“……这么说来……”
“对,我想夏娃当时还活着。这不单是我的想象,小闺曾脱口而出自己回家时她还活着;学长一追问,小闺又慌忙撤回前言,说她死了,还找了个有模有样的借口,说自己误把肺部空气外泄的声音当做呻吟声。但现在回想起来,我敢打赌,夏娃并没死;小闺回家时,夏娃确实还活着,只是昏迷而已。”
“可是,既然小闺发现了这一点,为何又要坚持夏娃死了?她扯这种谎,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猜小闺是想尽早把夏娃这个‘碍事者’弄出她家。为求准时出发,小闺没时间接受警方盘问;然而,一旦将夏娃送医,这件事就变成伤害案,身为发现人的自己必然被迫耽误。如此判断的小闺既没报警也没叫救护车,而是选择向岩仔求助,要岩仔帮她把夏娃扔到别处去。此时,夏娃的死活将产生巨大的差别;以岩仔的个性,倘若知道夏娃还活着,就算小闺命令他把人扔得远远的,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送医院急救。但若是岩仔这么做,小闺可就伤脑筋了。”
“为什么?”
“小闺不知道夏娃受伤及昏迷的经过,以为是另一个入侵她家的暴徒攻击夏娃所致;换句话说,她一心认定这是伤害案,只要夏娃被送往医院,便会引来警察。如此一来,纵使她百般叮咛岩仔别提及自己,也难保岩仔挡得了几时;岩仔的个性又那么老实,很可能招出小闺的名字。小闺一定是这么想的,才硬说夏娃已死;而我们把她的话当真,居然没试着探探夏娃的脉搏。”
“反过来说,要是夏娃死了,即使岩仔再怎么死心眼,也只能悄悄把尸体搬到别处去。岩仔绝不会报警,到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不愿小闺被卷入杀人案——小闺就是这么判断的?”
“正是如此。”
“可是,这个赌注未免也太冒险了吧?你想想,要是岩仔来时,正好夏娃清醒过来,小闺该怎么办?”
“所以,我有个讨厌的想象;或许小闺为了防止夏娃发出呻吟声,曾在岩仔来之前采取某种行动,以求让她再次陷入昏迷或死亡。”
这会儿高千的表情僵住了,持杯在空中痉挛着;一时间,我甚至怀疑她是否要将滚烫的咖啡泼向我。
“你是说……”然而,此时的高千却没展现这理所当然的怒意,反而露出了老成又达观的表情;这种表情,是她鲜少在人前展露的。“小闺攻击了夏娃?”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