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心。
“没有啊,妈不知道。”
妈回了这句话之后便继续吃饭,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了。
“昭和四十六年五月十四日,”电话另一端的岛崎说,“大久保清就是这天被逮捕的。他在月底供认他杀了好几个人,震惊了整个社会。”
我握着听筒,把声音压得很低。虽然妈在洗澡,但也不能大意。
“那又怎么样?”
“上次聪子说,她和泽村第一次见面是在昭和四十六年一月底吧?过了两个星期泽村就不见了,那差不多是二月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分手之后,到大久保清的骚动发生,相隔三个月。”
“然后咧?”
岛崎惯重其事地咳了两声:“我跟你说,我查过《昭和刑案史》这本书。大久保清在遭到逮捕前的七十七天之内,杀了八个人。他总共向一百二十七个女人搭讪,上车的有三十五个,强暴了十几个。七十七天算起来差不多是两个半月,他动作真的很快。”
我不太明白他这些话的意义。
“你想想,看到这么可怕的数字,你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你会不会担心孤身住在外面的女性朋友?如果她还对你有恩?你们后来一直没有碰面,也没有联络;或许是因为关系不深才没联络,但事情变得这么严重,你不会担心吗?”
这下,我总算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用意了。
“而且,这时还有个名字跟她很像的女人被列为被害者。如果这样还不担心,那个人也太冷血了。”
浴室传来水声,我想起今天在大松家相簿里看到的妈妈。
“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没有那个报导,我也会去看看她的情况。尽管觉得不太可能,还是会去亲自确认一下。”
为了让饭店式的短期出租大厦有一点家的味道,妈把从家里带来的月历贴在墙上。我看着月历算日期。
二月中旬分手,到五月底,或是六月初……
“他们因为这样重逢了?”
岛崎立刻回答:“我是这么想,不过只是假设。”
“我问过我妈了,她说不知道。”
“哦。”
“不过,样子有点不自然。”
电话另一端传来液体溅出的声音。
“你在喝什么?”
“可乐。”
“你明明说喝那个会变笨的。”
“偶尔就是会想要一点刺激物啊,华生。”
浴室的门开了,妈叫我:
“雅男,去洗澡!”
“好——!”
我先应了一声,再对听筒说:
“喂,挂断之前先告诉我。今天你不是讲了一个很怪的词吗?”
“什么词?”
“neoteny什么的。那是什么意思啊?”
“哦,那个啊。那是‘幼态持续’的意思,也就是说维持幼时的模样长大成人。”
“这种东西,你是从哪里查来的?”
“我没去查啊,自然就知道了。”
“你平常过的是什么怪日子啊。”
岛崎笑了,好像又在喝着可乐,连我也口渴了起来。
“我问你喔。”
“嗯?”
“在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眼里,十九岁的女生是大人还是小孩?”
“……好难回答。”
“可能只有等我们将来三十五岁,到处去找那些刚从短大毕业的女大学生时才会知道吧?”
“是啊。不过华生,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