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幼稚的女人之争便你来我往地斗到现在——报导是这样写的。
而这场战争之所以浮上台面,是因为安西真理控告A名媛毁谤,说A名媛会在某派对上说她出道前在特种行业上过班,还发出黑函恶意中伤她什么的,总之是气得歇斯底里。
“争东西争成这样,层次实在很低。”我也觉得很受不了。“而且,干嘛对一个只会给主人带来不幸的珠宝执著成这样,她们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啊?”
“因为她们两个现在都找不到台阶下啊。”岛崎笑了。“而且,我认为这只是表面上的假战争罢了。”
“表面上的假战争?”
“嗯。其实背地里在斗的,是A名媛的爸爸和安西真理的青年实业家老公。报导也提到了。”
这种时候,做父亲的和做丈夫的一般都会出面制止调停才对,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却仍然不出面,主要是因为他们从以前就都想和出售珠宝的那个会长一族攀关系。A名媛的父亲想从政,拉拢会长一族可说是如虎添翼;而安西真理的青年实业家老公则是为了扩大事业版图,希望争取到会长一族的支持。为了这个缘故,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以更高的价钱买下“波塞顿的恩宠”,好让对方留下好印象,因此才会互不相让——以致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原来如此。我这才明白,尽管表面上看来是华丽的女性战争,结果还是为了生意。最坏的人,恐怕是悠哉地旁观这场骚动的会长一族。
“话说回来,这个A名媛明明是个千金小姐,还真是没口德耶。”
报上刊了A名媛的评语(她本人是否真的这么说令人怀疑),说“珍珠是十分高雅的珠宝,应该由高雅的女性配戴,俗话说‘猪八戒吃人参果’,只怕某些人戴了会暴殄天物。”当面被人这么说,安西真理自然会生气;尤其是刺到自己痛处,当然会更气了。
报导最后写的是加贺美店长的话:“争夺美丽宝石的丑陋战争,实在不是我们所乐见的。”一点也没错。
再说,加贺美本来安安份份地跟客人做生意,无端被卷入这场风波,对他们而言简直是无妄之灾,还得担心有抢匪来抢“波塞顿的恩宠”。
“真是飞来横祸。”
“最妥当的解决方法,就是哪一边都不卖,卖给第三者。”
“话是没错啦。”
“你劝聪子用那五亿买下来吧?”
“这种行为不就叫作‘往火堆里捡石头’吗?”
“是‘往火堆里捡栗子’啦!”
“石头比较烫吧?”
“歪理。”
聊着聊着,电车就到了西船桥站。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这段时间,我和岛崎各喝掉了两瓶罐装果汁、一碗草莓冰及两根冰棒。吃喝了这么多,却连半次厕所都没去,所有水份都变成汗流掉了。换句话说,我们走了这么多路,都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图书馆里是有旧地图没错,可是街町的变动太过剧烈,根本没办法当作线索,甚至连道路都变了。不像东京旧市区,再怎么变还是保留了老东西,这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们两个坐在车站附近的儿童公园的长椅上,沮丧地都可以在我们面前立个“可怜的孩子们”的看板了。本来我们想找树荫下的位子,但不巧那里已经有人,脸上盖了一条手帕躺着睡觉,手帕边缘露出了黑人头,还有一点酒味,所以我们判断最好还是别靠近他。
“哪……接下来去哪里?”
岛崎以呻吟般的声音说。
“草加市。”我摊开做了记号的地图。“一栋叫做‘草加?薇薇安’的公寓。”
爸妈结婚第三年,从“西船桥?甜蜜家园”搬到草加市,在那里努力存头期款存了七年,买了现在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