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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过的。他有自信能胜任这份差事。

    爷爷……

    守的脑海浮现出重要的“朋友”的脸。守心想,真没想到他所教导的竟以这种方式帮上忙。

    父亲的失踪以及随后不名誉事件的曝光,使年幼的守生活产生了钜大的变化,痛苦而难堪。

    尽管事件发生后到进小学以前情况还算好——毕竟和守同年纪的孩子们跟他一样,根本不懂“侵占”和“失踪”的意思。守去朋友家玩,朋友的双亲突然变冷淡了,让守感到奇怪。至于朋友,也因为不知为何母亲不准他和日下君玩而感到一头雾水。

    然而,在那个时期,真正咀嚼痛苦的只有启子一人吧。至于守呢,去找朋友玩的时候,即使对方表示今天某某君不在喔,他也只是单纯地相信,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家玩也无妨。而这样的想法也还行得通。

    守自己,以及被遗留在枚川的敏夫事件的记忆,就像乘坐在翘翘板上的两头。守年幼的时候,事件比较重,像是在翘翘板的下方;随着守的成长,理解力增加,事件则逐渐浮升上来,终于升到守眼睛的高度。那才是真正试炼的开始。

    社区棒球队没人邀守参加;夏日,他也不曾穿上传统的短外衣,让人领着他去参加祭典。

    那种歧视从大人开始,而歧视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孩王毫无对抗的能力。然后,当孩子与时俱进地被感染了后,歧视再度传播出去,因为很有趣。

    进了小学不久后,守没有玩伴了。下课后,也不再有人吆暍他去参加足球队了。教做功课、上课时揉纸团互扔的游戏玩伴也没有了。情况变成如此以后,独游已不是“玩”,而是“被迫自己玩”了。

    也许人们认为这样的情况理所当然。毕竟对在枚川生活的人而言,日下敏夫就是那个把市民的税金花在女人身上后逃走的男人。日下母子如果无法忍受报应的话,滚蛋不就得了。

    启子第一次跟守谈这也在这个时候。她说得很详细、逊毫不隐瞒。不过,守始终忘不掉她最后加的那句话:守,你没做任何可耻的事,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在冰冷的视线包围下和年幼的儿子一起度日,她也如此告诉自己。

    启子那时在市内一家漆器工厂工作。那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差事,还是因为枚川的某个旧识“和日下先生是好友”,间接地代为关说了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启子若无论如何都要贯彻留在枚川的心意,那么就只有和守一起自杀化为白骨一途了。

    什么可耻的事都没做。可是,守总是孤单一人。

    就在那时,他遇见了爷爷。

    那时是暑假。守独自一人,把自行车斜放在内院,坐在公寓的石梯上,晒着八月的暖阳。既没有要去的地方,又厌腻了一个人看家,正在发呆。

    “小朋友,好热哪。”

    不知是谁向他搭讪,守抬起头来。

    有人踏进砌墙的倒影中,一个矮胖的老人站在那里,左手拿着用旧了的小皮包,老鼠色的开襟衬衫和半秃了的头上流着热汗。

    他边擦汗,又说了:

    “坐在那儿会中暑的哦,怎样,要不要和爷爷一起去吃刨冰?”

    守犹豫了许久,站了起来,短裤的口袋里,母亲留给他午餐买面包吃的零钱叮当作响。

    那是开始。

    爷爷的名字叫高桥吾一。可是,从认识到离别,守都喊他爷爷。虽然爷爷没告诉过守他正确的年龄,但那时候他应该已超过六十岁了。

    他开了家金库店——退休以后便以经营金库店为生。出生于枚川,战争结束后,立刻成为大阪锁匠老师傅的入门弟子,然后就一直在那里工作。退休后回到枚川是因为感觉到体力已达极眼。爷爷只眼守约略提过这段身世。

    一盘刨冰结下了缘,从那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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