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接下来要跟他说什么了。
“什么东西被偷了呢?”
“篮球社的社团房间里这个月的月费,还有,新年校外集训营住宿用的费用全不见了。”
篮球社。三浦的脸闪现了出来。
“多少钱?”
“总共约五十万圆,包括了社团二十二人一个星期的住宿费。”
守闭上眼睛,竟然有这种事,又赖到我头上来了……
“这么一大笔钱,为什么放在社团办公室?”
这所高中的男子运动社团并没有设置女性经理。这是体育科主任、篮球社团顾问岩本老师下达的命令,从五年前起便实施的铁则。
“你们又不是专业经理人,洗制服、补制服都在社团里自己做,对这事有意见的家伙就退出!”老师这么说。
所以,社团收费和管理都由团员自己处,全部由一年级生担任,篮球社团方面则由一名叫佐佐木的学生负责。
而佐佐木也是三浦那一伙的。
“钱锁在社团的保管箱里,社办的门也锁着。篮球社的团员在星期天早上要练习的时候发现钱不见了,两个锁都被螺栓剪钳给弄断了。”
能崎老师苍白着睑继续说:
“日下,推测钱被偷的时间是在篮球社周六练习结束后的下午六点钟,到第二天早上社员来练习的周目早上七点之间,这段时间,你人在哪里?”
“在家。”
“跟谁在一起?”
“家人都不在。周六晚上九点左右,有朋友来找我,那以后就自己一个人。”
守有点忍不住地问:
“怎么回事?怀疑我吗?”
“星期六白天,在教室,”能崎老师没有回答,很严厉地说:“佐佐木、三浦和纲本三个人在安排新年校外集训的旅馆时,你就在旁边,他们说你听到他们的谈话了。那时候,也提到钱,他们提到把钱放在社办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之类的……”
“我也听到了吗?所以,小偷是我?”
又是三浦,全是他,而纲本也是三浦的小跟班。
“他们说,除了你之外,外面没人知道钱的事。”
“我也不知道钱的事呀。我什么也没听说。你只相信佐佐木和三浦说的,不信任我说的吗?”
他们一伙人串通好的,一目了然。
那晚,大姊大带着弟弟来家里玩,是因为守在白天说过“今晚我一个人看家”,三浦他们也听到了。如果设计周六晚上陷害他,那么,就没有人能提出守的不在现场证明了。
守心想,被设计了。
“篮球社团内部怎么样?大家应该都知道钱的事。”
“不是社员们做的。”
“为什么能这么断言?”
能崎老师不说话了,看得到他的太阳穴在跳动。
“为什么是我?”守反覆问道:“为什么?”
不必回答也知道,看老师的脸就能判断了。
小偷的孩子就是小偷,清清楚楚地写在他脸上。
能崎老师当然也知道守的父亲的事。全校的学生、老师都知道。三浦他们在把事件挖掘出来之后,便到处散播谣言,像散播足丛让学校停课般严重的传染病似的,传遍众人的耳朵。
守仿佛被一把钝钝的刀物宰割似的,心里泛起一种绝望的感觉。又来了,完全没变。
“岩本老师也这么说吗?我是小偷?”
“老师采取了篮球社全员停止练习的处分,就算找到钱,新年的集训好像也取消了。首先,是管理上的失误。他好像也听了三浦他们的说法,不过岩本老师要以老师的身份进行调查。”
守这才感到有救了。被学生唤作“鬼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