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的确很严厉,且顽固不通,不能容许事情做得半吊子。若说要调查,一定会把学校整个都翻过来调查到底。
“老师怎么想?”望着能崎老师苍白的脸,守问道:
“他认为是我做的吗?”
教师没回答,看也不看守,过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
“我只希望你告诉我事实而已。”
“那很容易。我没偷,就这样。”
“只有这样吗?”教师不客气地说道:“只这样吗?”
守突然想到大造所处的状况,心里很疼,感觉自己能理解他的心境。不管是谁都好,请相信,我说的是实话。
守不禁生气了。这一切都很无聊。为何得站在这里忍受如此的数落?
你,会害怕吧。守很想冲着闭着嘴、眼神移开的老师这么说。自己的学生发生了如此不好的事情,想必他光想到这一点就坐立难安、害怕得不得了。
“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守对着门,只说了:“我想,我不在的话,比较好做调查。”
“自我禁闭吗?”
“不是,休息而已,”守再也无法压抑,脱口而出:“请您放心,我不会向教育委员会控诉人权被侵害的。”
“别说傻话……”教师的脸又苍白了起来。
“老师,请告诉我一件事。社办和保管柜的钥匙是什么样子?”
“一般锁头。钥匙在岩本老师那里。” 。
守心想,就算我有很糟的梦游症,有在无意识中潜进哪个地方的习惯,也不至于用螺栓剪钳切断洋锁。如果只是一般锁头的话,干嘛用那么笨的方法?
那是外行人干的,老师!
守离开学校时,脚步相当沉重。与其说是下楼,不如说是快速往前滑。
他想,不能回家。以子虽然生了像真纪那样藏不住话的开朗女儿,但她不知足在哪里累积的修行,拥有能看透孩子心事的本能。就这张脸回去的话,只会让她增加无谓的烦恼而已。
他突然想起来,急忙拿起出口处的公共电话。说不定以子已打电话到学校知会他,佐山律师传来了好消息呢。
“什么都还不知道呢!”铃声才响了一次,以子就出来接了,她有点沮丧地说。佐山律师说,警察表示还有各种事情需要调查,要我们再忍耐两天。
守挂掉电话,有人在背后出声跟他打招呼。
“日下!”
是宫下阳一,他正喘着气说:
“啊,找到了真好。我和时田一直在找你呢。”
“谢谢,不过……”守咽了一口气问:“怎么啦?你这副模样!”
阳一全身是伤。右腕从肩膀吊着绷带,左脚的趾头也包着绷带,因为鞋子穿不进去,就拖着光脚。嘴唇旁边裂了,长出疮疤,而且右眼皮还肿着。
“骑自行车跌倒的,”他慌张地说:“我真的很迟钝呢。”
“话是这么说,摔得可真严重,手呢,有没有骨折?”
“嗯,刮到一点点……”
“刮到,为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是医生太大惊小怪了,”阳一虽然做出笑脸,但只觉得那样子好可怜。
“你不是正在画要参展的昼吗?没关系吗?”
“没关系。这种伤,很快就会好的。先不谈这个,日下,你怎么办?”
“怎么办……”守轻轻地笑着问:“要怎么做才好?”
“那,全都是胡说,”阳一使劲地抿嘴说:“完全没根据,是三浦他们捏造的。”
“我也这么想。”
“为什么能崎老师只相信那些家伙说的,就不相信你的话呢?”
“那个啊,八成因为我是侵占公款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