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要退出,我绝对不会准。那种家伙不能放出去,要更严格管训才行,懂了吗?”
守点了点头。
“好了,你可以走了。回教室以前,先去见能崎老师,对擅自旷课息向老师赔罪,那个老师一板一眼的。”
“我会的。”
守正要疟出准备室,岩本老师像是刚想起来似的说:
“日下,我不相信遗传。”
守伸到门边的手不动了,停下了脚步。
“青蛙的孩子大家都变青蛙了,四周全是青蛙吵死了受不了。我只不过是个体育老师,不懂太难的事。不过,之所以不觉得教育很厌烦还继续做,是因为看着青蛙的孩子变狗、变马,很有趣。”
守感到自己的嘴角松弛了下来,好久不曾如此打从心底涌出笑意来了。
“只不过,世间有很多没眼力的人,摸到象的尾巴还大惊小怪地误以为是蛇,抓到牛角信以为是犀牛。那伙人连自己的鼻尖都看不到,每次撞到人的时候就发怒,还对别人嚷叫,你要巧妙闪躲走好哇!”
宫下阳一的家是钢筋水泥造的三层楼,一楼是办公室。他的父母一起开了家司法代书事务所。招牌下写着“受理一切登记手续、不动产监定”,一旁所绘的绿意盎然镇上小屋的画,看起来像是阳一的杰作。
阳一的母亲和阳一很像,都是身材纤弱的人。守被领到三楼后面的房间,门边挂着一幅阳一的作品。
守敲了门,里头传来小小的声音回应着:
“哪位?”
“鹤先生是圆圆虫。”
门打开了。守一眼瞧见阳一那张泫然而泣的脸。
“我是多么的笨啊,连打个结都做不好!”
阳一闪避站在一旁的守的凝视,头低低地说了话。
守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的横木,很结实,能很轻松地承载阳一的体重。绳索松开真是太好了。
阳一依然绑着绷带,而且看起来又像小了一圈。
“干嘛要那么做?”
阳一没回答。
“我听岩本老师说了。你想说我被栽赃遭退学处分的话太可怜,所以想撒谎帮我吧?”
静悄悄地。守心想,楼下也很安静,是因为宫下的父母也在注意这个房间里的谈话吧。
“但是,那是不对的。更何况还寻死?太无聊了。你曾稍微想一下吗?周围的人会有多伤心!你这么做,我根本无法偿还,也没办法负责。”
过了好一会儿,阳一用那有如蚊子般嗡嗡的声音回答道:
“是我干的……”
“我不是说不是吗!”
像是要盖过摇头不已正要说话的守,阳一继续说了:
“我干的。全都是我做的。日下如果知道我做了什么,一定会瞧不起我。”
“怎么回事啊,”守被阳一的气势震住,稍感不安,问道:“你做了什么?”
眼泪沿着阳一的脸颊留下来。
“是我干的好事,”他重复着说:“张贴日下你姨丈的新闻报导、黑板上的涂鸦、日下你家墙壁上写着‘杀人’,全是我。是我干的!”
仿佛冷不防地被击中腹部似的,守发不出声音,只是交替地端详着每次大抽大噎地哭,就那么上上下下晃动的阳一的头,还有那包裹着绷带的右手。
“那么,那只手……,打破我家玻璃的时候割到的?”
阳一使劲地点头。守恢复了理智。
“我知道了,”他低声问:“你是被三浦他们威胁的,是不是?”
阳一再度重重地点头。
“他们如果亲自下手,万一被人撞见那可不好玩了。所以,威胁你代替他们下手。”
守回想阳一到“月